这一次,其她人却忍不住哄堂而笑了,彩蝶跺了跺脚:“有什么好笑的?我祖母说过的,能吃才有福呢!”
这批姑娘中,属彩蝶年龄最小,性子又爽利的紧,像极了最初的云娘。
她倍感亲切之余,拉了拉彩蝶的手,道:“你祖母她所言不错,这福气啊,确实不是人人都有的……”
“云娘,不必看手了,我也想学琴。”
云娘实事求是的说道:“你的手指圆润偏短,可并不适合抚琴呢,要不,咱们换一个?”
“云娘,彩蝶一定会用心学的。”适才所有人都笑话她,唯独月姐姐没有笑,故而,她只想与月姐姐一起学……
她执意就要学琴,云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无论学任何技艺,都是一来靠天赋,二来靠喜爱程度的。
有天赋又肯用心,可大成。
无天赋却肯用心,也可小成,彩蝶年龄小,还尚有些许贪玩的时间。
课室分布在二楼,她们学的技艺不同,授课的师傅亦不相同。
教冷月和彩蝶的琴师,名为拾花,单凭这名字,冷月以为会是个二八俏佳人。
不料,他却是一名男子,四十岁出头,留着两撇山羊须,右脸生了颗媒婆痣,模样倒有几分滑稽。
因两人并无基础,先行锻炼的是抚琴动作要领,托、擘、挑、抹、剔、勾、摘……
在与彩蝶的无话不谈中,冷月了解到,彩蝶自幼与祖母相依为命。
上段时日,彩蝶的祖母因病去世,家中连置办薄棺的银钱都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她与雅阁签下了死契,换了祖母下葬的银钱。
彩蝶絮絮叨叨的说道:“雅阁的姑娘,哪怕出去后为奴为婢,也是奴婢中的上等人,总好过投身于青楼。月姐姐,你又为何来雅阁呢?”
听她有此一问,冷月苦涩一笑:“与彩蝶差不多,家里没有银钱,我是被卖给雅阁的。”
确切的说,被困在雅阁了。
她只是不解,公子把她塞到雅阁,究竟有何用意?
就在她想着,如何能名正言顺走出雅阁时,云娘公布了其中规则。
“两月为期,进步最快的,就能赢得出雅阁一日的机会。且当日所有花销,通通记在雅阁账上。”
花雅阁的钱,买自己的东西。
姑娘们激动之余,提出了心中的疑问:“我们所学技艺不同,如何计算的出,谁才是赢的那一个呢?”
“就是、就是,这该如何比?”
云娘笑了笑:“各位姑娘初来时的水平,甲乙丙丁各有计算,时间一到,你们提升的是一个层面,还是两个层面,我也自有评判。”
陈芳愤愤不平的说道:“那岂不是,初来时水平越高,提升的机会就越渺茫了!”
她的琵琶弹的尤为出色,想来,短时间内提升无望了……
云娘斜睨了她一眼:“你的水平不过在乙,若能突破瓶颈,我算你提升两个层面。”
陈芳的水准,在这批姑娘中还算拔尖。
但在云娘眼中,却是技艺微末,还自视水平高,她是真不知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