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连费泽琛都指责我。
我家里也会给我压力。
我众叛亲离。
别的人我都不在乎,但是央央,你不要怪我。”
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带了点祈求的意味。
就在今天,接到陈词的“线报”之前,他还觉得,事情在他的掌控中。
袁千语被淘汰出局了,钱荷珊肯定没有那么快找到替补人选,他可以跟殷宛央过以前那样无人打扰的日子了。
他暂时不考虑给殷宛央名分,因为宴家阻力太大,需要对抗的太多,殷宛央也会不堪重负,夹在钱荷珊和陶丽绮之间活得卑微,反而养在外面她还更轻松、自由。
可是,现在出了这种事,司希彦还可能介入进来,他慌了,怕这次会失去她。
已经好久没有被宴南修这样亲密地称呼了,唤醒了许多美好的亲密记忆,殷宛央有短暂的心软。
但她很快又硬起心肠,伸手推宴南修:
“你不要偷换概念!
我承认,你今天救了我一命,但事情是不是因你而起呢?
宴星画能做出想撞死我的这种行为,是不是你们宴家长期娇惯,养虎为患的结果?
你现在跟我示弱,让我不要怪你,紧跟着,你是不是还要想方设法让我谅解宴星画!”
宴南修一时语塞。
殷宛央趁势推开他,快步朝着路边跑去,伸手拦车。
宴南修想追,又怕把她追急了出事故,便站在原地没动。
钱荷珊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宴南修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这回,他仍然没接。
看到殷宛央上了出租车走了,他才去拦了车子,又去了趟公司,还打了电话让人查宴星画今天的行踪,才回家。
宴家今天气氛有点沉重,宴星画涉及肇事逃逸,已经被警局传唤,钱荷珊陪她去了又回来了。
宴星画现在躲在楼上房间里。
钱荷珊自不用说。
宴老爷子和宴海嵘也罕见地候在客厅。
宴南修瞧着,多少有点要对他“三堂会审”的架势。
但谁也不愿意先开口,当那个出头鸟,宴南修索性就装作没看见,准备上楼了。
捱不过去,钱荷珊只有先开口了:“南修,听说是你把殷宛央的朋友送去医院的,现在人怎么样?她们那边怎么说?要赔偿还是怎么样?”
“车是你开的,还是人是你撞的,你来问?”
宴南修冷冰的目光射过去,语气抵触。
钱荷珊表情僵硬:“虽然事情是你妹妹做的,但我是她妈妈,我替她问一下,都不行吗?”
“她自己是没长嘴还是没长脚?自己不能来问?她这种冷血,对别人的死活根本不在意?”
宴南修顺着她的话头,
“既然你要代替她,你现在起码该去医院看望受害者,道个歉,把医药费给交了吧!”
“我也不是不可以去医院,但我得先问问。要是她们闹到后来还是要去告星画,不肯轻易出谅解书,或者狮子大开口索赔,那道歉、医药费不是白搭了吗?”
钱荷珊理所当然地说出自己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