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手,不是断了腿。”傅锦舟将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尽收眼底。
江梨皱眉,看他的眼神带点责备,“说什么呢?你很想断腿么?”
于是傅锦舟不说话了。
她忽然生气,对他来说挺新鲜的。
江梨也觉得自己不对劲,改口:“要说就说点吉利的。”
傅锦舟没应好或不好,只说:“回去了。”
这点小伤不要命,他不在意。
反倒是她的反应,让他心底多了不少愉悦感。
这算是……意外收获?
两人走出医院上了车,江梨默默靠在傅锦舟身边,监督他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不经意间碰到伤口。
就像只忠心耿耿、情绪稳定的陪伴犬。
眼前的她哪儿还有以前玩笑不离嘴,总笑嘻嘻不上心不正经的样子?
和面对别人时,乖顺柔软的她更是不同。
这一刻的她正经沉稳到有点模糊年龄。
而这,或许才更接近真实的她。
有这样的她在身侧,傅锦舟无论是接打电话处理公事,还是做别的什么,都很难专心。
余光每次瞥她,心口都有根羽毛在搔,很痒,想对她做点什么,一点一点瓦解、或干脆一举击碎她的沉静。
回到容城市中心时,天已经黑透。
公寓里工人在做饭,江梨嗅着空气里浅淡的香气,朝傅锦舟右手努努嘴,“能吃成饭么?”
傅锦舟摇头。
其实能的,拿筷子写字之类,他左右手都很熟练,只是跟随主流才一直用右手。
江梨应声,也没多说,等饭菜上了桌,就给他一个餐叉一个餐勺,坐在他身边负责替他添菜切肉,外带加汤。
很快,她就发觉他用左手也很便利。
不过她翻起眼皮看看他,当没有发现。
面对利器,几个人敢空手夺白刃?
她佩服他,感激他,替他做点小事真没什么。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饭后。
江梨望着往楼上去,明显打算洗澡的男人,踟蹰了。
她帮他洗澡的话……要不要洗那里?
虽然说看过,摸过,也……过,可上手洗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这时候,傅锦舟站在台阶上转身,淡淡望着她,摆明了催她。
江梨抬起一根手指挠挠额角,假装转头四处看风景,脚下慢腾腾跟了上去。
这人不止没有痛觉。
他还没有人类该有的羞耻心。
这澡洗的,理所当然的正经不起来。
“我还没碰,你怎么就……”江梨微微睁大眼睛,想把花洒开冷水对准狗男人的脸。
傅锦舟在车上就对她起了心思,引她进浴室还能是真为了洗澡?
“我是个正常男人。”他淡淡开口。
本来正经的事,忽然变得不正经,哪怕江梨算是个“老司机”,也不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耳朵发热。
“你耍流氓,你自己洗吧。”她关了水要走。
傅锦舟不紧不慢:“手疼,洗不了。”
真是欠他的。
江梨只能又打开花洒,目不斜视,往他身上淋搓出来的浴液泡泡,全程都避免和他身体接触。
“这么洗能干净?”傅锦舟嗓音低低哑哑,在浴室里自带混响,十足性感。
江梨身上有点热,知道这澡不可能好好洗了。
她架起花洒去脱自己半湿的衣服,在一片蒸腾的水汽中瞪他,“你就是故意的。”
傅锦舟用左手勾住她按向自己,“别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