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穿着件看起来很臃肿的棉袄,脑袋也戴着帽子,包裹非常严实,身体佝偻着,不知道真佝偻还是装的。
今天北风呼呼吹,时而还发出类似鬼叫的声音,天黑乎乎的,到不了五点半就完全黑透,吃完饭就准备过年用的东西,没什么人出屋,既遮掩了贼弄出的声音,也遮掩了刘秋收几人的声音。
“他咋还没把门弄开!”刘秋收等的不耐烦,都想上去帮忙了!
咔嚓,锁终于被用铁丝捅开了,贼紧张兮兮的左右看了看,进了屋。
“可以抓人了吗?”刘虎急着问道,生怕小卖部里的好吃的真被偷吃了。
“再等会儿,急啥!我告诉你们,等会儿我自个儿去,都留在这守株待兔!万一我要是没抓住贼又跑出来,你们好拦着他。”
屁的守株待兔,这成语是这样用的?
“爹你分明就是想自个儿抓贼,撇下我们!”
嘿嘿嘿,刘秋收摸摸刘虎的脑袋,这会儿他二儿子聪明起来了!
才一个小毛贼,这点功劳还是留给他这个当爹的吧。
谁曾想,刘狼跟刘露嗖嗖的就从他旁边蹿了出去,趁着他揉刘虎脑袋的时候。
刘秋收:“!!!”
“你们犯规了,不用你们帮忙赶紧站住!”
这一嗓子扯的声音很大,直接把刚偷了几个东西的贼惊到了,拿着那几个东西转头就跑。
正好跟刘露跟刘狼对上。
“呀,这人好眼熟!”刘狼道,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你不是陈母那个老妖婆吗,吃我一拳!”
刘露摆了那么多年炸鸡鸭货的摊子,还经常要搬运东西,力气丝毫没有减弱,砂锅大的拳头朝着陈母面门就来了。
陈母傻了。
刘家这些大冤种咋回来了!
先前陈银凤确实在村里说他们过年可能会回来,每次收到陈梅寄来的养老钱也会跟来买东西的人炫耀,夸她孝顺。
但是随着新年临近,刘家半点动静都没有,大伙儿都说肯定回不来了,陈银凤也唉声叹气心情不好,似乎默认了这个说法。
没人知道陈母在家里没少骂他们倒酸水。
“来个屁!就给五块钱养老钱有个屁用,还不如小卖部赚得多!就他们那一家子,除了会打仗还会干啥,能干得出啥成就,说不准过的比在村里还惨、装样子呢!”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他们在村里头是村霸,到了大城市,省城那些真的恶霸才不会惯着他们,一句话就要了他们的胳膊腿!
陈母在家里骂,别人也不吭声。
或许每个人心里头都是有酸意的。
哪怕知道徐晓云考上大学肯定不会没前途,也故意忽略掉了。
直到现在,陈学斌跟徐晓燕也没生出来二胎,听说别的地方有堆起来偷着生儿子的,陈母酸啊!
他们家想偷都没地方偷!
陈学斌那个病……唉!
老刘家这一支不会真要断子绝孙吧!
除了子嗣不顺,日子过的也不顺,种地能赚多少钱?
啥玩意摆摊做小买卖?
先不说根本没本钱,陈家在村里名声那么差,借钱都借不到。
就算借得到,陈学斌没有手艺也没有天赋,摆摊太丢人了!
所以便越来越穷、越来越穷……
陈学斌不肯摆摊,在大集上卖土豆白菜都是陈父陈母或者徐晓燕去,存了点钱割了三斤肥肉过个好年,谁曾想半夜不知道被野狗还是野猫偷走了。
这年咋过?
陈母便想起了恨的牙痒痒的刘家人。
他们不在王银凤这刘家的亲家在啊!
反正小卖部那么赚钱,她偷一点又咋了!
谁曾想,刘家这几个大冤种他们回来了,还把她堵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