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冰雹时噼里啪啦壮观的很,出门一看到处都是水,冰雹基本上全化了。
等刘秋收到了陈家门口,那边已经围了好多人。
“哇!塌的这么厉害,居然没砸到人!”
陈母正哭天抢地的骂贼老天,那么多地方都下冰雹,为啥就专挑他们家祸害,整个红河村只有他们家房子塌了。
就跟专门跟他们家作对似的,米缸一碎,冰雹就停了,能把人气死。
听到居然还有人幸灾乐祸,张嘴就骂。
“谁说没砸,看看把我脸上砸的,毁了我家的厢房、粮食还有今年的玉米,这冰雹它长眼睛了不成!
刚才谁说话,有本事给我站出来,是不是就是你偷了我家的玉米!”
被偷了一部分,陈学斌又倒了一部分,存粮也满地都是,还被水冲走不少,今年的粮食肯定不够吃。
他们今年是得罪哪路神仙了吗?
一般不会有人承认的,人家正处在悲痛暴怒中,站出来不是直接往木仓口撞嘛。
刘秋收偏偏就撞了。
“我说的,咋了?”
他说的是实话,确实没砸到人啊!
只是听在有些本就心里不舒服的人耳朵里,就像嫌弃冰雹不长眼,怎么不把人砸出个好歹来似的。
见是挺着刚吃饱了肚子的刘秋收,陈母哭声一噎,被刘秋收笼罩的恐惧历历在目。
默默的手撑着地面,把身子转了个方向,继续放声大哭。
我哭我的,不理他!
“你还没说到底咋了!不就说了句实话,咋好像还得罪你似的,就许你说别人,不许别人说你呀!”
刘秋收才不是知情识趣的人,非要问个底儿掉。
反而跑到陈母跟前,一定要问问他自己哪儿说错了。
大实话呀,每个字都没毛病!
陈母:“……”
没看见人家难受吗,脸上长的那俩窟窿眼是出气的啊!
陈母那叫一个憋屈,老天爷啊,你要是有眼就赶紧收了他吧!
但刘秋收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非要要个答案,不给他就不走了。
“你没说错,我错了!”求求饶了我吧!
红河村那么多户人家,别揪着他们家祸害了,快祸害别人去吧!
刘秋收基本满意。
“这才对嘛,要是态度能好点就更好了。”
陈母晃了晃身子,又用手撑住了!
家里遭受了这样的灾害,她要是又被气晕过去,这个家还怎么度过难关?
她要撑住!
刘家,天生就是克他们家的!
陈母打算等下就叮嘱家里几个人,以后都离陈家人远远的!至少能保平安!
陈父等人在整理倒塌的厢房。
厢房塌了还能再盖,几天就可以盖起来,但冲走的粮食基本上是找不回来了。
搬开上头的残垣断壁,还有放在厢房的其他杂物,才终于露出底下混在泥里的粮食来。
磨好的各种面肯定没法吃了,混在泥里分都分不出来,也就大米、储存的小麦之类整粒的,还能连带着泥水都装进大盆里,反复淘洗干净再晾干。
还得动作快,天气不是太冷,慢了就发芽了。
陈母又想哭,为啥就她家要糟这个罪!
“你就别哭了!好歹现在能买粮食,粮食又不算太贵,饿不死人的,放在以前你们就得啃草根树皮了!”有人不忍心劝道。
陈母哭的更伤心了。
“我们家没钱买粮食。”
怎么会没钱。
“你家陈学斌赚的钱呢?”
“学斌一个民办教师,能有多少工资,一个月也就八块多,他要上班,得穿的体面,还得买笔买本子,根本不够用!”
盖在村里的小学老师,说是老师,其实工资比县城那些正式学校低多了。
招收老师的标准也低,要不然怎么会轮的上他陈学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