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公园里,一片平地上,好多年轻人跟老年人腰上系着红色的布条子。
旁边长椅上还坐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
刘豹挺着小胸脯一过去,先朝着老头鞠了一躬,喊师父。
原来他对唢呐的热爱和气息绵长的天赋感动了一位吹了半辈子唢呐的退休老头,便忽悠刘豹认自己当师父。
果然他眼光没错,才教了几天,刘豹就会吹一首完整的曲子了。
见刘豹来了,年轻人跟老年人都排好队站好。
只见他扎好马步、气沉丹田,双手拿好唢呐,目视前方、眼神炯炯,深吸口气悠远嘹亮又喜庆的唢呐便吹了起来。
年轻人跟老年人们闻唢呐起舞,跳的格外带劲。
特意过来看情况的刘家人一时不知道该说啥,心情复杂。
吹的是不错,有村里办红白喜事那味了!
只有刘秋收,是真心为儿子高兴的。
“我就知道,我家小豹虽然不如两个哥哥脑子灵光,但也是厉害的!”
厉害?吹唢呐?
长大了去红白喜事上吹吗?这叫啥厉害!
陈梅嘀咕出了声,看不上这玩意。
“你懂啥!扭秧歌,国粹!咱家小豹把洋人那破玩意赶了出去,宣扬国粹,还不够厉害吗,你办得到吗?”
陈梅:“……”
虽然觉得刘秋收夸人听着怪怪的,但好像确实也是那么回事。
“现在的小孩,都开始学啥外国人的钢琴、小提琴,还有啥乱七八糟的。
让我说,那些玩意有啥用,能出殡吗?还是咱自个儿的唢呐好,那些洋玩意在唢呐跟前都是渣渣!”
陈梅:“……”
虽然很想给他鼓掌,但是……
“人家学那么不是为了出殡用的!”一点都不懂啥叫高雅艺术。
刘秋收梗着脖子,“连出殡都用不上,学它更没用!”
行吧,说不过他那通歪理。
从红河村回来后,刘虎的学习态度果然比以前好多了,成绩也有所进步。
一转眼,刘虎也要高考了。
苗翠香重新买了处小院住,把小超市连带着后院推倒重建,建成三层楼高的大超市,并且在其他地方也建了第二家超市。
两家超市的布局基本上一模一样。
并且把第二家交给陈梅跟刘秋收管。
陈梅是店长,刘秋收是副店长。
继续给苗翠香打工,赚多少钱就给多少工资,要是赔了,就回来给她搬东西干累活,苦兮兮的拿那点死工资就算了!
虽然这俩都是榆木脑袋,但好歹也跟着苗翠香干了那么多年,学还是能学个八成像的。
两家超市生意比以前更加红火。
考场外,陈梅跟刘秋收穿着香香乐超市的红色马甲工服,乍一看有点像街道办事处的大爷大妈。
用苗翠香的话来说,俩人就算穿上西装也不像啥大人物,反倒像是偷穿龙袍的太监,还是甭废那个事儿了,直接都穿一样的。
嗯,事实证明苗翠香看的太准了,这身衣服太适合两个人了!
“小虎啊,快检查检查别有忘记带的东西,没带这就给你买去!”
学校门口就有卖文具的。
“妈你太啰嗦了,我都检查好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