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
慕云知随意答了句，但温柚却从这句送走了里读出了些别的意味，这恐怕是真的送走了。
这倒的确是他的风格，温柚忍不住低低笑了声，大概能想到那些人走时无奈的表情。
她正自己想着，下一瞬，便觉得那股酒气突然铺面而来。
“娘子想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
温柚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心里一紧，下意识的身子微微后仰：“我唔”
只是话没说出口，便察觉自己腰间一紧，带着酒味香甜的唇便覆了上来。
温柚怔了一瞬，手不自觉的搭在慕云知的腰上，微微攥紧他的衣裳，随即闭上眼，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中。
不知何时，温柚突然察觉到自己一股凉风瑟瑟，她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逐渐凌乱，白皙的锁骨与肩膀在烛灯照耀之下格外诱人。
慕云知瞳孔里的酒意突然就变了，变得逐渐深邃起来。
他俯下身，在温柚的目光之下，轻轻笑了一声，随即袖袍一挥，烛灯熄灭，红色的薄帐轻轻放下，两人的身影逐渐朦胧。
红鸾薄帐，云雨翻涌，风光旖旎。
翘首以盼的新年终于到来，京都酒楼，温柚静静的看着那漫天烟花，唇边是时常带着的笑容，此刻的她比起从前柔软许多。
慕云知爱怜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将她揽入怀里，拉过她有些冰冷的手：“怎么想着来京都过年？”
“新年快乐。”
温柚抬起头笑了笑，慕云知却是读懂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那是去年新年时送她回温府时在她耳畔说的话。
他目光中有些笑意，又带着些回忆：“以后每年都来这？”
“嗯，每年都来。”
慕云知点了点头：“好。”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这次我们怕是待不太长，九霄打算带着挽月回顾府了，无论如何，我们也该陪着去看看，省的顾老爷子又将他赶出来不是？”
“有挽月在，顾老爷子哪里舍得，前些日子挽月悄悄去了趟顾府，听说顾老爷子乐得当晚觉都没睡好，只是九霄不知道罢了。”
温柚摇着头笑了笑，慕云知也才知道之事，愕然一瞬，随即失笑：“也就九霄这傻小子还在担心了。”
“不过确实该去看看，总不能让他们顾家欺负了挽月。”
慕云知没有答话，只笑。
温柚也不再说话，两人静静的站在高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以及那一声声的贺喜之声，孩童穿着新衣玩闹，雪下得烈，却烈不过这些百姓的热情与笑容。
如今的南国，安定平和，百姓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再不复当年模样。
在那钟声敲响之际，慕云知轻轻在温柚耳畔低声轻喃：“夫人，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无数声或高或低的声音响起，响彻在京都上空，雪花四扬，温柚轻轻笑了声，声音淹没在一瞬响彻的爆竹声中。
“夫君，新年快乐。”
他听得见，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