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温柚神色冰冷至极,瞳孔深处浮现出浓郁的杀意。
指甲死死扣住手心,渗出些血来。
慕云知在她身侧,抿了抿唇,轻轻掰开她的手,又小心的握住。
他看了一眼即将巡视到此的侍卫,想要拉走温柚,温柚却是纹丝不动,杀意越来越盛。
慕云知轻轻皱了皱眉,只得用了些力,将她带到隐蔽的角落,处,待那些侍卫离开,才揽上她的腰,脚尖轻点,带着她飞身翻过院墙,离开陈府。
待到了僻静处,慕云知才缓缓落地,温柚已经敛去冷意,盈盈的欠了个身。
“多谢殿下。”
慕云知看着她转身即将消失在黑夜中,快步上前跟在她身侧。
“你今日去陈府是为了温四姑娘?”
“殿下对别人的秘密似乎很感兴趣。”
温柚停下步子,转过身直面着他,微微仰起头,眼下的红痣在微弱的月光下格外娇媚与妖冶,唇边漾出笑容。
“我若说去陈府是为了殿下呢?”
慕云知微微挑眉,眼角弯了弯。
“说来听听?”
“我若寻到母蛊,便能寻到宁屈的上级,殿下也好向陛下交差了。”
慕云知闻言眉头轻皱起来:“母蛊?在陈府?”
温柚收回目光,又有些漫无目的往前走,话语中也透出几分奇怪来:“收到陈夫人请柬时,我便在怀疑是不是母蛊出现了,但今日她又似乎只是想挑拨你我的关系,借此对花雅出手,也算替她出口气,我不能肯定,想着陈府约莫有些线索,便来查看一二。”
慕云知跟在她身后,没有拆穿她,若是只为了调查母蛊,便会直接去陈夫人的院子,而不是既去了书房,又去了主院。
“可找到什么?”
温柚摇了摇头:“没有,若她真是母蛊,院中必然有供母蛊蚕食的特定药材。”
她说完又看向慕云知:“那殿下呢?又为何会出现在陈府?”
慕云知笑了笑,本也没打算瞒她。
“若不是军中出现了叛徒导致我军数十万将士埋骨,我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京。”
温柚闻言面色微变,这件事竟一点消息都没有。
大约是看出温柚的诧异,慕云知解释道:“知晓此事的人不多,都是些权贵,即便知道,也不敢多传出去,若是引起恐慌,十条命也不够他们赔的。”
“这叛徒与陈府有关?”
慕云知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他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那人落在我手里,该吐出来的都吐出来了,他说他听从京都中一个高官的命令,但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一直只有书信往来,我几番调查,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陈峰叛国,已经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
他顿了顿,目光中露出丝深意。
“而且我怀疑,宁屈的上级很有可能也是与陈峰合作的,他传给那个叛徒的命令只怕也是巫国的那人传下来的。”
温柚眸子微动,明白了慕云知的目的。
“所以殿下是为了去搜寻陈峰与那人联系的证据?”
“想图个侥幸,但陈峰的手脚很是干净。”
温柚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眼看他:“那殿下去找花雅,也是为了打听陈峰的消息?”
慕云知见她提起此事,总算是有了个解释的机会。
“陈峰与她来往多年,若说花雅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不信的,不过花雅这人,有些警惕,我也只能与她周旋了些日子,不过都是逢场作戏,你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