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柚转头,便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高大年轻男子,看着约莫三十来岁,面容儒雅柔和。
温柚只堪堪到他肩膀处,因此他看向温柚时竟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
温柚却没在意,只笑了笑道:“你是这儿的老板?”
儒雅男子笑着摇头道:“不敢不敢,在下只是一个管事。”
“那不知小生犯了何事,竟让得管事亲自出面?”
“小兄弟说得严重了,只是小兄弟的确扰了我这赌场的秩序,你看,一旁玩牌九的竟都围了过来。”
温柚往四周望了一眼,目光淡然:“管事这话说得奇怪,这赌场本就是个人意愿,他们愿赌什么便赌什么,难不成还要强制人家玩哪一门不成?”
儒雅男子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小兄弟说得也没错,但你既然不下注,便没有赌的资格,这是赌场一直有着的规矩,还希望小兄弟不要让在下为难。”
温柚听得此话,歪了歪头:“管事都如此说了,小生自然理解,只是小生还有个问题想问管事?”
“小兄弟请说?”
“若是赌场之中出老千又当如何?”
管事一愣,随即笑道:“自然是斩了手扔出去,不得再进。”
温柚了然的点了点头,似乎是轻声笑了笑,往牌九的区域走去,一把抓住一个男子的手:“那敢问管事,为何此人在你眼前出老千这么多次,管事却只当没看见?”
众人看向那男子手中的与桌面上相似的牌,正打算换下,不由面露怒色,赌场之中,最忌讳的便是如此行径。
那管事面色淡然:“是在下失察,来人,斩了手扔出去,不许再踏进这里半步。”
那人面色一慌:“许管事,我错了,我再不敢了,放我一马。”
许管事只看向温柚,笑得和蔼:“小兄弟,这处置你可还满意?”
温柚拍掌:“许管事果真是性情之人,在下夏堂,心服口服。”
两人相视而笑,只是许管事的眸底深处泛出些冷意来。
那人还在嚎叫:“许管事,你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许管事看了他一眼,淡声道:“这位公子叫夏堂,你别记错了。”
温柚闻言微微挑眉看他,他便笑着回道:“我们这小地方经不起折腾,小兄弟不介意背一背黑锅把。”
“算不得黑锅。”
一旁围观的众人看着两人之间的氛围,不由都觉得有些诡异起来。
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离他们远一些。
温柚却是上前两步,微微踮脚在许管事耳畔轻声道:“还有件事,这百香铺的入口,我要了。”
说完,她便退后两步,笑脸盈盈,目光似无意间般望了望二楼角落处的房间。
许管事也是眉头微蹙一瞬,又很快松开来,仿佛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
“夏公子,可愿上楼一叙?”
“荣幸之至。”
待温柚到了二楼时,才觉得这里的气氛竟有些诡异。
二楼的隔间不多,只约莫四五间,许管事带她来到最后一间,推开门,温柚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那坐在屋子中间饮茶的竟是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身姿绰约,宛如湖中莲一般清冷。
门缓缓被关上,那女子倒了杯热茶,声音柔和。
“夏公子请坐。”
“小生不知这背后掌事人竟是如此佳人,多有打扰,美人勿怪。”
女子看了眼已经坐到对面的温柚,笑了声:“我这地方许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也不差公子一人。”
温柚闻言想起刚才自己路过那几间房时,里面都散发出些肃然与冷意。
“小生今日来得不是时候,未曾想过美人此处已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