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柚有些愧疚道:“若是知道大姐姐还有用,便该留着的,只是我想着那个荷包在一日,大姐姐的嫌疑一日便在。”
温如雪再也稳不住心神,带着些怒气道:“你烧掉了我才是一直抹不去嫌疑!”
温柚听得温如雪的语气,被吓得退后两步,有些手足无措道:“大姐姐,我…我不知道,对不起…”
“你怎么会不知道!在江府时你能侃侃而谈,这点道理却想不通吗?”
“够了!若不是你将意欢的话传出去,怎么会有这些事!如今你倒是怪到你三妹妹身上去了!”
不待温柚说话,温林便一拍桌子怒喝。
温如雪转过头,便见温林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面色铁青。
“今日若不是你三妹妹,只怕我温府的脸面名声都要被丢个干净,如今京都各家高官尚且还没将此事摆在明面上来说,这都是因为你三妹妹那一番说辞,你倒好,将所有事都怪在阿柚身上,看来江大人说得对,庶女终究是比不上嫡女!”
温如雪本垂着脑袋,听着这话突然抬起头,眼睛通红。
就那样站起身来,轻轻笑了两声:“是,父亲说得对,我只是个庶女上不得台面,那以后去各家府邸应酬跳舞的事,父亲寻三妹妹这位嫡女便好。”
她说完竟就直接转身离去。
温林气得摔下一个杯子,怒道:“温如雪!你成什么样子!”
秋容在一旁皱了皱眉,上前挽住温林的手柔声道:“老爷,您消消气,雪儿也是心中难过才会如此,往日她敬爱的父亲今日这般批评她,她心里不爽快。”
话顿了顿,秋容抹了抹眼泪,带着些哭腔道:“老爷您不想雪儿从小就愿意将好的留给您,便是想想这些年雪儿用她的舞为您赢来多少声名啊,您如此说话,妾身听着都心疼雪儿。”
温林听得这话,面色也稍微缓和下来,他对温如雪也是从小便疼爱,冷静下来,心中又何尝不是后悔刚才将话说得那样难听。
半晌,他叹了口气,看向秋容道:“罢了,你去看看她吧。”
温柚一直垂着眼站在一旁,待秋容离开后,她才上前替温林斟了杯茶。
“父亲的确不该如此说大姐姐的,晚些时候,父亲还是去看看大姐姐吧。”
倒完茶她便退后两步,温林抬起头看她,心中也宽慰几分。
“阿柚,今日之事…”
“父亲,今日之事只是个意外,女儿没有放在心上。”
她说完便欠了身:“父亲先歇着,女儿先告退了。”
温林看着她的背影,眸子动了动,这个女儿,自小便乖巧懂事,从来不似雪儿那般哭闹着要哄要糖人,他从小便省了不少心,如今她已经能独当一面了,除了夏柔的事,他对她确是很放心的。
温柚踏出大堂,便看见守在大堂外的意欢,她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但显然,刚才温如雪并没有带走她。
直到温柚的身影即将路过她时,她刚想松口气,便见温柚的身子一顿。
温柚眼也未动,只淡声道:“怎么?连主子也不认了?”
意欢连忙跪下:“婢子不敢。”
温柚抬步离开,挽月却只守在意欢身旁,意欢抬起头,面色惊慌,又看见挽月的身影,便知道她逃不掉了。
认命般的起身,脚步虚浮的跟在温柚身后,挽月便一直守在她身侧。
回到乱花苑后,温柚唤挽月从屋中搬了个软塌出来,有些惫懒的斜靠着,披着白色大氅,手边的热茶还在冒着白气。
挽月站在她身后,有些无奈的看着雪花落在她脑袋上,小声嘟囔:“又淋雪又淋雪,着凉了又得花钱买药。”
温柚眯着眼,从怀中拿出一个金锭来甩给挽月,挽月手忙脚乱的接过,有些嗔怪道:“姑娘!这东西你也乱扔!”
“省得你总念叨,念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挽月撇撇嘴,将金锭小心的放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