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温柚的模样,他轻咳两声,众人这才连忙收敛起来。
只是意欢与温如雪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温如雪的目光望向意欢,透出询问来。
意欢也是面色惊慌,她记得她从温柚房里偷的,就是宁屈手里的那个荷包。
她一下慌了神,竟就直接质问道:“你凭什么能证明离王殿下手上的荷包是你绣的?”
温柚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嘲讽一般的笑了一声。
从慕云知手中拿过荷包,将荷包底部亮出来,一朵木棉便出现在众人眼中,不同于那稚嫩的手法,这朵木棉虽也算不得精致,但至少是规整。
“我从小便有个习惯,绣的荷包穿的衣裳,都喜欢绣一朵木棉,此事父亲想来也是知道的,若是诸位不信,我幼时的衣裳还留着,应当也会有木棉在上面。”
温林听得她的话,脑海中便也回想起温柚幼时的衣裳的确都绣了一朵木棉,从前是夏柔给她绣上去,后来她自己感兴趣,便嚷着要自己学。
他记得她第一次绣好那朵木棉时,兴高采烈的拿着小衣裳来找他,他便抱起她转了好几个圈,小丫头笑得咯咯的。
温林想到这,抬眼看了看温柚,心底柔软之地被触碰,上前两步轻声道:“阿柚说的的确是真的,这是她从小便有的习惯。”
许悠也连忙道:“那时我还教过阿柚几日呢。”
两人作证,加上那个丑到惨绝人寰的荷包,众人其实已经信了大半,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宁屈手里的那个荷包。
意欢已经不管不顾,红着脖子道:“若是你事先担心事情暴露,刻意如此的呢?”
温柚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又瞬间收敛起来。
“所以我便绣上了我的字?”
“这样你才能刚好的摆脱自己的嫌疑!”
意欢眼眶通红,不顾尊卑,嘶声力竭,根本不似一个尊重主子的奴婢。
温如雪忍不住轻斥一声:“意欢,闭嘴!”
意欢这才有些清醒过来,垂下头不再说话。
温柚看了眼温如雪,笑了一声:“我身边的婢子倒是格外听大姐姐的话呢。”
说者有心,听者亦有意,众人这便明白过来意欢到底是谁的人。
温如雪感受到周围奇异的目光,不由面色沉了沉,随即看向宁屈道:“莫不是宁公子随意捡了旁人的荷包来污蔑我家三妹妹不成?”
宁屈见温如雪又将目光引到自己身上来,瘪了瘪嘴,随即故作委屈道:“难不成阿柚你早就想到这一天,才刻意给我一个别人的荷包,阿柚,我好生难过。”
“宁公子,你我二人在凤还楼是初见,在妙手堂是偶遇,唯此二次,我又何时能送你荷包?莫说我二人私下不可能见面,若是真的有见面,只怕意欢早就说出来了吧。”
宁屈刚到嗓子眼的委屈被堵了下去,又眼珠一转道:“可你是托旁人送来的。”
“那这便稀奇了,这等关乎我声誉的事情,无论如何我也会让最信任的人去做,我身边唯有挽月一人,可她同样被意欢盯得死死的,那这旁人又是谁?”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这的确说不通,宁屈摸了摸鼻子,却也再想不出什么说辞来。
只得道:“好吧,我承认你我之间的确是清白的,但我并没有全然说谎,我心悦于你,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
齐刷刷的,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望向慕云知。
慕云知淡淡看他一眼,颇为嫌弃道:“阿柚,你追求者真丑。”
宁屈:“……”
温柚忍不住轻轻笑了声,随即从宁屈手中拿过那个荷包,仔细打量着把玩起来。
“这针法倒的确奇特,精细却又不古板,不像普通绣娘的手法,倒像是哪个名门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