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柚眨了眨眼，还不待她回答，慕云知接着便道：“陪我喝一些，我在那边的亭子等你”
温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知道他是让自己快些将这里的事情处理掉。
待慕云知离开后，温柚的笑容一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
她转身看向意欢，声音刺骨：“意欢，我似乎告诉过你，一仆不侍二主，但你好像没听进去啊…”
意欢眼神中透出一丝惊恐，冰冷的匕首透过衣衫刺激着她的皮肤。
温柚笑得和蔼，声音轻柔：“你告诉了温如雪什么？”
意欢牙齿打颤，却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温柚恍然般笑了一声：“倒是我错怪你了，你对你的主子倒很是衷心。”
话落，她看了一眼挽月，随即转身往慕云知的方向而去。
挽月的匕首放开，意欢松了口气，下一瞬，便觉颈间一痛，失去意识倒地。
挽月甩了甩手，连忙跟上温柚。
这边温柚却已经坐到慕云知的对面，桌前已斟满一杯酒，她眉头微动，看向慕云知。
他正举起酒杯往嘴里送，不知已经喝了多少杯，面色虽与平常无异，但温柚还是看出来他眉目间透出的烦躁与不悦。
她垂了垂眼，抿了一口酒，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即放下。
慕云知瞥了一眼，轻笑一声：“温三姑娘没饮过酒？”
温柚抬眼看他，露出一抹笑来：“小时候被母亲骗着喝过一点，从前觉得苦，便再也没碰过。”
“从前苦，那现在呢？”
“现在吗？还是苦，但是似乎能喝下去了。”
慕云知看她一眼，眼角弯了弯，也不再说话，只自顾自的一杯一杯往嘴边递。
温柚也不说话，时不时抿一小口酒，亭子外不时有雪花飘进，温柚偏头，唇角弯弯，伸出指尖小心翼翼的触碰那片雪花。
雪花在她指尖竟停滞了一瞬才化为水珠落下。
慕云知抬眼看她，稚嫩的少女笑得眉眼弯弯，睫毛扑闪，唇角弯起好看的幅度，安静又温柔，似乎她本就该如此。
慕云知眸子极快的动了动，又很快移开眼，似无意间般问道：“听说温三姑娘近日在府中格外乖巧温婉，可是知难而退？”
温柚听见他的话，转过头，笑容依旧那般灿烂：“相比知难而退，我更喜欢的词是暂避锋芒。”
慕云知眉头微动，移回目光看她：“你只是一个闺阁女子，我虽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但涉及到皇宫，想来也不是小事，你很容易便粉身碎骨。”
温柚举起酒杯，眼中散发出亮光：“殿下，我从来都不是闺阁女子，我想做的事情，即便是没有人能理解，即便前路黯淡无光，但我自己便是自己的太阳，我不后悔，更不会停步，永远都不会。”
她将酒杯中的酒饮尽，很是辣口，温柚不由自主的皱眉，但很快便恢复过来。
温柚看了一眼亭外，轻声道：“殿下，雪落大了。”
慕云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雪的确落大了，但清扫着雪的江府下人也越来越多。
不知为何，他心底突然平静下来，即便是他失败了，但后世一定会有前仆后继的人循着他的路，还这即将到来的乱世一片清明。
他回过头，看向温柚，她其实什么都没说，但他偏偏却是因为她而扫去心中的烦闷与颓丧。
温柚察觉到他的目光，也回过头，露出一抹格外纯真的笑意。
慕云知被这笑容感染，心底竟微微一动。
“云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