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从行雷那里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什么?父皇要把四姐嫁去魏国公府?”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眉头蹙起,“还不许她出宫”
怎么会这样呢?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行雷:“陛下突然在大朝会提到此事,也不知道是受了何人教唆。主子想要阻止,只是时机已晚,身份又尴尬,不好解决这件事。”
魏国公家教甚严,府里儿孙虽然不算多么人中龙凤,但人品都算不错,家风也好,若不是温西瑶和薛让有情,这段婚事倒是不错。
温越和魏国公府关系甚笃,这个时候若是过于阻拦,只会弄巧成拙,让皇帝觉得他是为了私权。
行雷又把那一天大朝会结束的时候,兄弟二人的争端说了出来。
“……这件事,不是温廷做的。”南枝想了想,“是陛下自己的主意。”
如果是温廷有意,他会往自己的婚事上卯劲,听说魏国公府有位小姐,和温廷年纪差不多,他若是能把魏国公府变成自己的岳家,比现在这种情况更有利。
皇帝是为了拉拢北定军,但又害怕让这一支势力从长子的手里,到了次子手里,所以最后选择了用女儿的婚事来绑定卞家。
说不定,也是知道了薛让和殿下的来往,有意斩断这份情缘。
“这件事不是不能解决。”南枝眯起眼睛,“行雷,你去告诉殿下,让他不要做任何动作,对这件事置之不管,一切有我。”
这桩政治联姻,目的是政治,但若要破坏它,却不是只能从政治入手,那样只怕会让皇帝更加忌讳。
现在的温禧,终于彻底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从那个躲在儿子后面的花瓶储君,变成了会利用权力的帝王了。
行雷领命而去。
“点墨,松云,给本宫梳妆打扮,一会儿跟着本宫去给母后和皇姐请安。”南枝淡淡道。
“是。”
南枝打扮一新,带着人往永宁宫去了。
平皇后听到宫人传报的时候,把手里的茶盏一放,脸上的不虞几乎化为了实质。
就知道这个丫头会跑过来!她要做什么?跑来劝瑶儿和她一样为了私情不顾大局,置职责和礼法于无物吗难不成还要帮着瑶儿跑出去,和姓薛的私奔?
平蒹儿道:“姑母,表妹一向心软纯粹,被嘉元公主哄得把她当成体己人,容易被她三言两语说动,还是要小心。”
听到这话,平皇后深以为然,心中警铃大作:“你们一会儿都注意着,别让她和瑶儿单独见面!”
宫人们脸色也变得肃然,颔首应下。
“小五见过母后娘娘,母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南枝盈盈一礼。
“起来吧。”平皇后恢复了端庄的模样。
南枝叙了一会儿家常,便进入正题:“对了母后,听说四姐也在这里,她人呢?”
平皇后心中冷笑一声:忍不住了吧?
只是却没有回答,淡淡地捧起一盏茶,故意冷着她。
平蒹儿柔声道:“表妹累了,还在里面歇息呢,还是别打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