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不理解为什么她上了另一个“箱子”。
南枝忽而觉得心里一软,轻盈地从马车上又跳了下来,跑到谢瑛的面前,抱了抱她。
“瑛姑娘,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能认得我了。”
还能和她好好说话。
“认、得。”谢瑛呢喃地重复这两个字,迷惑地望着她,便见她摊开了自己的掌心,放上了一个物事。
“公主,这?”
“这是我在咸州的时候,托那里当地的老板打的,做了一水的十二对。听说瑛姑娘也属兔,就送她这个吧,可保平安。”
是一对精致的银耳坠。
辛夷说谢瑛不能用镯子,看到就会发疯,以至于她身边伺候的人都不在手上戴饰物;她也不能戴簪子,辛夷怕她失控的时候往自己身上戳。
想来想去,还是这一对耳坠最安全了。
“多谢。”宁朝璧有些慨然,望着她的笑容,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因为砸坏了花,就害怕地躲在温越怀里哭的小女孩。
她能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真好。
南枝坐在马车上,又忍不住掀起帘子往离开时的地方眺望,另外那一行人已经化为了看不清的黑点,只能怅惘地挥了挥手。
故人久别重逢,却又不得不再次分别。不过这一次比起离别的伤感,各自的心中更多的却是对前方路途的期许憧憬。
回首万里天低,纵使天南海北,相见会有时,只盼与君各自珍重。
之后的路途实在是漫长而沉闷。
温越这一次选择取道中川,从铄州东南之地进入邡州,再穿过渠州就能直入南府地带。
中川这几州和宜州离得都不远,于南枝而言并不新鲜,加上快马加鞭,颠簸得她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也实在没有什么游览赏景的兴致。
天气愈发地寒了,温越怕赶上落雪,到时候更不好走,吩咐手下人把车驱驰地快要起火。
而在京城之地,已经落了好几回雪。
温西瑶从将军府里赏玩了雪中新梅,又看了一会儿荆将军舞刀,心满意足地回了宫,给自己母后请安。
到了平皇后的永宁宫,却发现弟弟也在这里。
姐弟俩被宫女侍奉着脱下了裘衣大氅,请了安就乖巧地坐到了平皇后的两侧,捧着热乎乎的香茶,吃起母亲准备好的点心。
平皇后望着女儿被投喂得一脸幸福的模样,也觉得喜欢,道:
“瑶儿身上这裘不错,很衬你的人。这是拂花给你置办的?”
显得她女儿十分明丽娇俏。
“不是。”温西瑶老老实实道,“是荆将军送给我的。”
平皇后知道温西瑶近来常去荆朝的将军府拜访,也高兴她被赏识,道:“荆将军只送了你一个人?”
“那倒没有,她送了三件过来,这件是给我的,给长姐的那件也送去了她府里,还有……”温西瑶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望向母后。
果然见平皇后没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