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好不值钱!
没等她心里嫌弃,就见公主又低下头来,捧着主子的脸凑近了。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她在干什么!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行雷闭了闭眼,简直不忍卒观。
算了算了,来得真不是时候,她还是滚出去吧,让这两个人真睡醒了再来!
南枝傻乐够了,把久违的心上人亲了又亲,摸了又摸,过足了瘾,才彻底清醒过来,又回到了现实情况。
不对,温越远在京城,距离此地何止千里,是怎么跑到若羌来的?还是带着援军,这援军是从何而来,西宁军吗?
更重要的是,朝廷知道这件事吗?他是以什么名义跑过来的!
南枝想到了此前奉善吞吞吐吐中透露出来的,皇帝父子之间越来越严重的矛盾,心下一凛,就想问个清楚。
但看着温越一副个把月没怎么睡的模样,又心疼得很,安抚地拍了拍熟睡的青年,轻手轻脚地起来了。
“这么睡也不怕起来骨头疼……”南枝摇了摇头,好歹把人拉到床上躺好。
他大抵是真累到了极致,身边有南枝,便自觉是最安全安逸的去处,彻底放心地睡过去了,这么闹腾他居然也没醒过来。
洗漱完毕,穿戴齐整,南枝一边活动筋骨,一边让奉善把昨夜后来的事情,和自己详细禀告了。
“……”当听到奉善说,带着兵士驰援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晏临章的时候,南枝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什、什么?”
还打算先那将领问清楚前因后果的南枝,很快短了气焰。
说起来,丹州那事是晏临章对不起自己,她和他断绝也是应有之义,自认两人之间绝不亏欠了。但此番,他又千里驰援,怎么算,对她还是恩情大于过怨。
可真让她与之相对,又实在坦然不来。
尤其温越就在此地……一念及此,更不想去找他了。
“殿下到底为什么亲自来了这儿,你说清楚。”南枝不愿意去见晏临章,只好盘问起刚歇好的奉善。
“公主,你在这里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主子怎么可能熟视无睹?当然要跑过来啊!”奉善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仿佛根本不理解她为何有此一问似的。
主子之前不动作,一是因为京城那边分身乏术,二是见公主行事有章法,又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不想干扰她的计划。但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怎么可能还不管。
南枝恨不得给这小子一个板栗。
“我的意思是说,朝廷同意了吗?还有西宁军,是谁调派来的?”
最重要的是,迈迈祖提和若羌的事情,涉及两国盟约,温越若是擅作主张,或者先斩后奏,未免太不把正熙帝放在眼里了。纵然立了功,回去之后也少不得一场风波。
奉善挠了挠头:“公主,我也不知道啊?这段时间我都是跟着您的,主子送来的信里也没说他会来……”
没用的小猴子。
南枝没好气地把他脑袋一拍。
接着便听到了另一道声音:
“恪王殿下,确实是瞒着朝廷,偷偷来的。此番驰援,除了几十个暗卫兄弟之外,其余皆是我西宁军的人。”
晏临章站在她的身后,不疾不徐道。
“……”南枝的身影有些僵硬。
她转过身来,便看到这年轻的银甲将军,落落大方地躬身,行了个军人的礼,朗声叩拜:
“卑职西宁军宣武都尉晏临章,拜见嘉元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