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鸿他到底想做什么?”
同为南府刺史,溧州和邝州一衣带水,并没有太多矛盾冲突,甚至一直以来友好来往。
而这一次却有溧州的人借着云望山的这些山贼,多年拨弄风云,目的是为什么为了让 他邝州内乱吗?
“是姚贼余孽行事?他们现下在溧州,依旧贼心不死”
“邢大人,姚九思已经死了,余党们现下唯一能倚靠的只有温佑一个孩子。”温越淡淡道,“你猜,温佑若是有什么举动,向鸿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邢永开嘴中呢喃不停,双眼凝滞。
“邢永开,如果你不想邝州沦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脍,那就听本王的。”温越一字一句。
在他犀利的目光下,邢永开满肚子拒绝的话最终还是艰难地吞了下去。
“王爷,要下官做什么?”
“本王要云望山这块地方,至于有什么用,你会知道的。”
……
一个时辰以后,走出王爷住所前堂的邢永开,眼神恍惚,面如菜色,脚步都是轻飘飘的,仿佛被妖怪吸尽了精元。
今日种种,已经超出了他一开始的想象。即使他不断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危言耸听,都是温越的计谋,想借此分得邝州的掌控权……
可是另一道声音却清晰地告诉他:他赌不起这个真假,邝州百姓更赌不起。
他的双肩颓然得松垮了下来,犹如一个战败的将军。
千里之外的京畿。
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行驶在官道上,车里青年掀起车帘眺望。
远远的,梁京城的外城大门已经出现在视野中,和一年前相比,并没有多少变化。
“大人,您在看什么?”
属官见他默默凝望,似乎深为感慨,低声问道。
“看什么?”青年竟然笑了一声,“自然是看笑话。”
“这……”属官不敢吱声。
这可是京城啊,什么笑话,谁是笑话?他心惊肉跳。
人人看巍峨城池,无限风光,几百年盛衰荣辱,都随着城楼铁画银钩的两个字一起,被刻进了深石里。却不知看似稳固不可倾塌,实则已经根基都已经腐朽。
不该进来的人,不得不进来,不该离开的人,不得不离开,真是个好笑话,
希望我回来和不希望我回来的人,今日终究还是再见了。
薛让把帘子放了下来:“走吧。”
吏部大评,薛让作为去岁最名声大震的新星,备受瞩目。而他也没有辜负朝廷加诸在他身上的期望,在南府短短一年,就做出了诸多实绩。经过诸多运作,他也得以如约而归。
正熙帝见梓州诸事安定,几大心结也被一一平定,自然是老怀甚慰,亲自接见了薛让。
结果这个年轻人风采依旧,不卑不亢,对答如流,甚至在把公务交代得清清楚楚的同时,还穿插了一些得体的梓州当地的逸闻趣事,甚是含蓄优美地拍了一通龙屁,让皇帝整个人都舒畅许多。
“吏部铨选在即,薛卿可有什么心仪的去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