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又睡着了?”
“阿枝,你近来好像总是困倦难抑?”温越蹙起眉头。
开春以来,阿枝就经常如此,温展的变故一出,更是伤心欲绝,每日惊梦之下,难免缠绵于榻,就连白天也时不时陷入小憩。
温越一开始以为她只是过于伤神,又是春困方会这样,如今才觉得不正常,把府医喊了过来。
“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南枝意兴阑珊地摆摆手,到底拗不过温越,乖乖让伸出腕子,让府医给自己切脉。
府医细细把脉了一会儿,“咦”了一声,又望了望南枝的脸色,表情有异。
“崔先生,王妃身体如何了?”温越连忙问道。
崔大夫:“敢问王爷,王妃近来是不是身体乏困,胃口也不振?”
“正是。”
温展出了那样的事,阿枝的胃口也不可能好啊。
“娘娘此月的月信如何?”
一旁的松云道:“娘娘这个月迟了,到现在还没有来。”
不过她本来也不算规律,之前也经常有过迟的时候。
府医的眉头却舒展开来,站起来一拱手: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娘娘少阴动甚,往来流利,指下圆滑,如珠走脉,是喜脉啊!算算日子,大概有快两个月了。”
“什么!”
温越差点是从榻边跳将起来的,拉住府医:“这当真?”
府医抚须而笑:“殿下,老朽行医几十载,不至于连滑脉都把不出来。”
若不是事涉天家,必须慎重作答,他都不必多问那两句。
南枝愣怔在原地,闻言下意识地坐起身来,表情有些呆呆的,低下头望向自己的腹部,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崔先生……”
居然已经两个月了?她一点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到底新婚不久,没有经验,她和温越又没有女性长辈在身边时时看护,加上这段时间意外纷杂,自然更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到身体了。
南枝涌上了一股奇异的心情,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什么,只是恍然地摸了摸小腹,却没有摸到什么。
……说起来,还真是够险。
她陡然想起来在兰汀别业胡闹的几天,脸一红,冷汗差点下来。
这孩子命还挺硬。
也要多亏了之前辛夷大夫对她千叮咛万嘱咐的那些保养之道,才没有出了岔子。
一向冷静自持的温越,陷入了狂喜之中,拉着府医颠三倒四地追问起需要注意的事项,眼睛却还是黏在南枝身上,都没意识到自己一样事情前后翻来覆去问了三四遍
崔府医:“……”
见惯了第一次为人父母的小夫妻,听到消息后犯傻的模样,没想到王爷也不能例外,还挺新鲜。
于是又耐心地重申了一遍:“……一些忌讳的吃食和药物,老夫都会详细记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