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音调都变了,看来是真得很在意叶小姐啊,孟玉修连忙安慰道:
“殿下不知,有的女子容易害羞,喜欢口是心非;有的女子呢,性子骄傲,不愿承认;还有的女子,可能是有苦衷,过不去那个坎,故意隐瞒真心。”
殿下,虽然您救了她,却也是一手把她父亲下狱的人,她就算于理能理解您,于情也会痛苦,自然不愿意承认,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孟玉修心道,没想到英明冷静的恪郡王遇上感情之事,也这样患得患失。
他每说一句,温越的脸色就每难看一分,没想到他还要追问:
“殿下,之后呢?”
你还听上瘾了是吧!
温越:“分开了,远隔千里,还有什么之后!”
他当日就不该答应让晏临章跟上来,还好他有自知之明,主动滚回了京城!
“一时别离而已,总有再会之日,到时候有情人再续前缘,不也是常有的事吗?”
叶姑娘既然上京做了证人,这案子审得长,总能等到郡王回京的时候,那时候两个人重逢,啧,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境。
只是太子府的人恐怕没法接受叶姑娘。
温越:……好想把孟玉修的嘴缝了!
就算阿枝会回京,他也不会让晏临章那个畜牲再见到她了!
“姐夫对别人的感情倒是说得头头是道,怎么和长姐却感情平平?”温越面无表情,“明日我会请晥州来的名医抽空来给长姐看一看,她才二十多岁,不养好了不成。”
“……”刚刚不是您先要“请教”的吗?怎么突然又变了脸?
孟玉修忙道:“多谢殿下,我也十分担心郡主,只是她不愿和我诉说心事。正好我有些事情想向殿下请教,还请殿下相助。”
好耳熟的话。
“什么事?”
“斗胆问一句,郡主闺中之时,侧妃娘娘……是不是对她十分严苛?”
不仅耳熟,还打听的都是同一个人的事。
温越在心里默默把孟玉修打量一番,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张脸。
难怪长姐走不出去,孟玉修这副文质彬彬世家公子的气质,和谢琢还真有一点相似。
但性格为人却又完全不同,成熟圆滑得多了。
他既然有这个心,还是好的,无论是为了太子府还是为了长姐本身。
“侧妃娘娘的性格颇为严厉,长姐自幼便由她亲手教导,一言一行都被要求做到极致,连与谁交好都必须得到娘娘的同意。”温越叹了一口气,“长姐一直到十六岁,吃饭之时都必须经得娘娘点头才能拿起食箸。”
尤其当他二哥温韶病逝后,痛失独子的孟侧妃性格便更加偏激了,对长姐的掌控欲也更加旺盛。
他还记得,多年以前梁京贵女之间盛行养雀儿。恰逢长姐生辰,他便送了她一只金巧彩雀。
那时的长姐还不像如今这样总是冷若冰霜,高兴得眼睛都亮了。
可再等他从宫里回王府时,却得知那雀儿被侧妃娘娘亲自拔了舌头,在长姐面前拿簪子活活戳死了。
“你是堂堂郡主!竟然这样耽于玩乐,沉迷这种下贱的杂毛/畜牲!”
那以后,他再没见过长姐对什么消遣的东西表露出喜好的态度。
玉鸾院。
温北璇再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她呆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自己脸上尤有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