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他想睁开的眼睛又给合上了。
现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还是继续装死吧!
不会,不会是有人来追究他杀人的事情吧?还是郡主因为他之前的无礼,心中恼怒,要把他带回府悄悄惩治?
屋内,温禧听完温西瑶的简述,气得肚皮又圆鼓三分,来回踱步:
“到底是谁人如此大胆,对越儿下此重手!来人啊,孤要入宫!”
“又来!”太子妃一边抹眼泪一边横他一眼,“殿下还是等郡王回来商议了再做打算吧!”
这二愣子这么急冲冲地直接面圣,万一正好陷入对方的圈套了呢?
“孤必须去。”温禧却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才符合孤一贯在父皇心中的印象,若是百般忖度,冷静地留在府里,反而不对劲,容易让父皇生疑。”
“……”太子妃睁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夫君一样看着温禧。
温禧只交代了一声照顾好孩子们,拍了拍太子妃的肩膀,离开了。
经过奚屿安之事,被人坑了好大一笔,他也不可能不长教训。
被迫坐上储君之位的这几个月,温禧所见所闻,所学所受,都和往日四五十年截然不同。
到这个时候,他才恍然感受到,儿子那六年里在梁京,日日夜夜,过得都是什么样的生活。
是夜,满皇宫便都知道,太子滚去兴庆殿,哭得惊天动地跟皇帝诉苦,给儿子讨公道去了。
绍永帝听说爱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登时勃然而怒,当庭把掌管京畿防卫的十二卫统领痛斥一顿,吓得一个堂堂正三品武官跟鹌鹑似的。
禁军很快把护城河围了个水泄不通。
近来颇受皇帝器重的杨经栩,接了旨意,从乐得脱手的京兆府尹那里接手了案子。
“杨大人,请。郡王殿下和邵小爷就在小筑内安置呢。”原本头大如斗的京兆尹眉眼都松快了许多。
面色凝重的杨经栩抬了抬手,沉默的大理寺巡逻捕们立刻齐齐停在了原地,目送着上官独自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邵霁斜躺在花梨木交椅上,眼神呆滞,神游天外,一副丢了三魂七魄的模样。
“邵霁,你怎么样了?”
杨经栩表面淡淡,内心实际上还是很关心这个兄弟的,见他竟然这个样子,不免担忧起来。
见到眼前有五指晃动,邵霁方从误打误撞勘破皇室丑闻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经栩……嗯,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陛下命我来彻查此案,我需要你的协助。”
正事要紧,邵霁脱下了心中的惊涛骇浪,勉强定下心神,和杨经栩仔细说起前因后果来。
谁知,他刚入佳境,把目睹的那一幕抛在脑后,便看到听见声音的温越和南枝走了出来。
“……”
邵霁的脸再一次皱成了苦瓜。
他现在看这两人挨这么近都觉得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