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听闻郡王喜爱秋月白,这是特意为您准备的,还请千万不要客气。”
“……”
几句话间,杨三郎已经敬了温越好几杯,却还没有收手的意思。
“这一杯敬您来工部后,对下官的提携照顾!跟了您,下官也学了不少!”
温越默然。
他来工部才多久,和杨三郎说话有超过五句吗?提携个头啊?
要灌他酒,能不能起码编一个不那么离谱的说辞?
“打住,三郎的心意本王领了。”温越才不吃他这套,等对方分外实诚地把酒喝光了,才缓缓道,“可惜本王大病方愈,大夫说不宜多饮酒。”
“……”本以为自己一口闷,对方就不好意思拒绝的杨三郎讪讪地放下了酒杯。
没能成功灌醉恪郡王,反而是他自己喝得太猛,如今头重脚轻,眼神也飘忽起来。
“来人啊,三哥醉了,扶他下去。”杨经栩看不得堂兄丢人,正想找借口让他出席,却见杨三郎直接摆手抗拒。
“我没醉!五郎休要胡说!贵客在此,我就先下去的,算什么待客之道!”
懿德老夫人换了身正装,在南枝和杨皎的搀扶下坐在了正位上。
老夫人可真是喜欢这位小县主啊。
众贵妇们交换了个眼色。
刚才在内堂便抓着人不放,这才没一会儿,竟然直接褪了手腕上的银镯子,不容推拒地戴到了人身上。还说这镯子样式太新,她这样的老太太不合适,和她这样的小姑娘更般配。
都说杨家有意和太子府示好,今日一见,苗头不小。
晏临章坐在几个侯府那一桌,晦涩不明地把眼神投向被簇拥的南枝身上。
兄长远赴雍州,他便代表广陵侯府来此贺寿。
自她入门起,他便再也没法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却只敢远远地望着,没有上前一步。
不过几日不见,她好像愈发容光焕发,
戚淼看晏临章不顺眼,一直有事没事便爱刺他一句,如今见他入席后总是看向女眷那桌,又想起上巳节那日的场景,很快有了猜想。
“晏二郎啊。”他哥俩好似的攀住了晏临章的肩膀,“这是在看谁呢?也和戚小爷说说?”
晏临章的表情冷淡下来,直接挣脱了他的胳膊:“无甚,谢戚小爷关心。”
戚淼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凑到了他的耳边:
“晏临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子府的小姐,你们晏家也敢肖想?
不过,嘉元县主确实长得甚美啊,比她那个蛮不讲理的姐姐也温柔许多。”
戚淼想起了上巳那日少女接过他的金虎的白嫩小手,回味无穷地舔了舔嘴角。
晏临章目光一凛,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低声叱道:
“戚淼!你胆敢对她动什么歪心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是习武之人,本就膂力非常,如今骤然发难,便是戚淼这样的霸王也不免一怵,脸上却不肯表露出来,只用力推开,反讥道:
“我怎么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自己起了歪心思,还不许别人也意动?真是好笑,你是嘉元县主的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