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不懂。
欺负弟弟欺负得心安理得的温越义正言辞地说:“这样廷弟才会一直想着这盘棋,不继续为贵妃的事自责。”
南枝瞅着他眉眼舒展的样子,垂下眼睛,世子似乎对怜樱的事并不反感?
也对,他这个年纪,早就应该收房里人的……她心里有点乱乱的,不禁想着那宫女的模样。
“阿枝,你怎么了?”
“没什么。”南枝回过神来。
“来,咱们也下一盘?”
小狐狸这语气不对劲啊?
等到奉善走进景明院,便发现五小姐居然也在世子这儿。两个人对着棋盘下棋,各个面色严肃,拈着黑白的子深思熟虑,吓得周围的小厮和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出。
没想到五小姐的棋艺居然这么好?
奉善震惊了,他主子的棋可是皇后娘娘教的,听奉礼说,主子十岁的时候就把全梁京的公子哥们下哭了,连国子监的大儒也能打个棋逢对手。
结果走近一看,只见这座整块独山玉雕成的,由江南皇商特意献给主子的棋枰上,黑白双子摆成了一只蝴蝶,还挺栩栩如生,摆出了振翅欲飞之态,翅膀只差一点就完成了。
“……”
五小姐拈着黑子,势如狂澜地一扣:“我赢了!”
蝴蝶拼好了。
他主子也赞叹着点点头,把白子往棋奁里一扔,叹了口气:“是我输了。”眼底却笑意盈盈。
“……”奉善难得噎住了。
“主子啊,您今天没去户部上值?”
“告病了。”
南枝愕然地抬起头:“世子哥哥病了?”
她还以为世子今日休沐,所以有闲情逸致逗温廷下棋玩,跟她聊天聊半天呢。
“别担心,没病,懒得去。”
“……”世子翘班翘得好随意。
奉善更加茫然了,这还是他主子吗?自从进了度支司之后,主子哪天不是忙到天黑,拿着一司的俸禄,做着一部的活,过年都拿着算盘对账,恨不得直接住在户部。
今天居然,居然装病告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累死累活那么多年,什么好处也没捞着,还惹一身骚,将作监的事都能赖在我头上,何必呢?”温越语气凉凉,“尚书大人不是嫌本世子越权吗?那本世子就好好歇一歇。”
奉善心里明白了,主子还因为护国寺木材的事生气呢,难怪这几天这么闲……然后把夏贵妃把怜樱送给宜王的事给说了。
“送给父王了?”南枝愕然。
“姚九思可真是……”温越“嘶”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人了,“这下子廷弟可不用自责了。”
南枝欲言又止:“这是姚大人做得?姚大人……他是世子哥哥的人?”
姚九思让怜樱呆在王爷身边,反而没有放到世子院里那么大的麻烦了,王爷那里其实没什么机密。而以皇帝的为人,也根本不会在意儿子多纳一房小妾的事,他只在意儿子听不听他的话。
“不敢。”温越摇了摇头,“姚九思这尊大佛,我可笼络不来,也不敢笼络。”
别人看姚九思是陛下好用的狼犬,他看姚九思却是一条花斑绚丽却含剧毒的蛇,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条潜藏在暗处伺机待发的蛇就会咬你一口。他可不敢与虎谋皮,只是因势而为,彼此看几分情面罢了。
“主子,那那个婢妾……”就这么留着?
“有王妃在,你急什么?”
看来这府里又要热闹几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