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哥他们都来京城了?”
刘萧竹好些日子没与他们来往,感觉自己都快脱节了。
“是呀,我新铺开张,多亏了我三哥帮我管着铺子,不然我还脱不开身搞新铺呢。”
她最早有兴趣让刘萧竹来做这事,不过想着他又要念书,又要自己摆摊,他自己的事情都应接不暇,根本没功夫来帮她忙。
何况这两年他志不在生意,主要还是想着从科举里谋个机会,她不想耽误他的求学路,便没和他再提铺子的事。
刘萧竹看着此时的林娇娇,加上新铺,她在京城已经坐拥三间铺子,两间自己营业,一间用来出租,每月都有稳定的收入,和她比起来,他这日子过得可辛酸得多。
每每想到这儿,刘萧竹都觉得自己还不够努力,想当年林娇娇也是只够买一间小铺子的钱,当时买铺子还亏得他帮忙讲价,才便宜了些,如今人家都混到京城来了,资产也比以前要多得多,他却还是当初那个一穷二白的青年。
“什么时候要像娇娇你一样做起大老板,日子就不愁过了。”
刘萧竹开玩笑的调侃道。
他自然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分了神,要花好些心思在念书上面,生意没办法全心全力去做,即使他再怎么认真勤奋,也做不到林娇娇当初那样。
“你等科举考试过后,确定了你人生的路要怎么走,早晚能追赶上来。现在你面前放着两条路,让你摇摆不定,做什么你都只能使上五分力,那效果自然也是不同的。”
刘萧竹只是那么随口一说,羡慕归羡慕,却不是不怀好意的那种嫉妒,他笑着向林娇娇点头,“行,明年过后,要么当官,要么发财,总要有个合适我的路子给我走的。”
林娇娇心底其实一直觉得他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当官未必就那么适合他,无奈在古代社会,做商人不如做官体面,商人甚至可以算作下九等的分类,而做官,哪怕是一个小地方的小县令,也足够让人尊敬和景仰。
自古男子都以做官为荣,没理由他现在有这机会,她却要劝他放弃,只有真到撞上南墙,前面的路堵死了,或许他才不会有遗憾。
小玉送了点心进来,刘萧竹却要起身告辞,林娇娇伸手将他拦下,“来都来了,吃过饭再走嘛。”
刘萧竹确实好些日子没过来拜访,林娇娇这一留,他便留下了,今日碰巧书院休息,他要到晚上才开铺,回家后也是计划温书,并没有其他计划。
“对了,上回你说的那姑娘,后来还有没有进展?”
听到突然提到那姑娘,刘萧竹脑中一闪而过那姑娘的倩影,眼中流露出一丝苦涩。
“还有什么进展,不就这么完了呗,到了年后她可能都已经是别人的新娘,与我没有半点干系。”
林娇娇这随口一提,不想他还深陷在那段感情里无法自拔,只得安慰她道,“这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姑娘处处都是,你别难过,等你以后长出息了,多得是姑娘排队要嫁给你。”
小玉在旁听她这劝人的话语,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发觉自己的失态,她很快又忍了下来。
“瞧你丫鬟都笑话你了,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但你这话说得也太……奇怪了,怎么能把姑娘和蛤蟆放一块做比较呢。”
林娇娇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那俗语不就是那么说的,只不过她把男人换成了姑娘。
吃中午饭时,孙树新和吴氏想起上回刘萧竹的遭遇,一个个都刻意没有问他感情方面的事,殊不知这伤疤早已经被林娇娇揭过一次。
吴氏对刘萧竹,比对林三春还要更加亲切一些,总归是多接触了些,加上刘萧竹素来嘴甜,和长辈们相处融洽,只要他来了,吴氏在饭桌上话都多一些,孙树新就更不用说了,有刘萧竹在,就有人陪他喝酒,自己儿子都只能陪他喝上一两杯,刘萧竹却能陪他喝个够本。
一顿饭下来,林娇娇反倒觉得自己像是多出来的那个,饭后她先行离席,回去照顾孩子,留着刘萧竹陪孙树新继续喝酒、唠嗑儿。
下午,刘萧竹直接被安排在他们客房休息,等到傍晚时,才迷糊爬起床,寻思回家去收拾东西晚上出摊。
吴氏知道他走得早,还提前给他烙了鸡蛋饼,让他带去路上吃,或是摆摊时垫巴下肚子。
刘萧竹拿着热乎乎的鸡蛋饼,满心的感激,在远离家乡的京城生活,多亏了有林娇娇他们这一家子,让他还能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他忽然想起远方的爹娘,他们一直在家乡等着他的消息,大概也很寂寞吧。
如果能够科举有名,哪怕是在乡试中占了一席之位,他起码可以回家乡谋个小官做一做,家里爹娘有面子之余,他离家乡近,还能多照顾下爹娘。
想到这儿,刘萧竹为自己没有答应林娇娇帮她打理铺子而感到庆幸,当初自己想得简单,只想要找个人投奔,直接就来了京城,现在想想,如果在京城定居不下来,还不如在家乡附近去生活。
林娇娇不知刘萧竹心里有了回家的想法,还想着他以后还能做些什么别的买卖,扩展下生意,从摊位改成铺子,做起来更加稳妥些。
晚上,孙泽宇回来得比较早,吃过饭后,一家三口出去外面散了会儿步,看着京城里的夜晚依旧繁荣热闹,尽管过不了多久,到了宵禁时间,百姓们就不再允许外出,都得安份在家呆着,但宵禁前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们充实生活。
就像今晚的他们一样,带着孩子出去走走逛逛,这一晚上的时间就这样打发过去,总好过在家里你看我、我看你的干瞪眼强。
“娇娇,你说咱们孩子长大后,要不要送她去私塾也念书识字呢?”
在乡下地方,姑娘家家的是都不会送去学堂念书的,但京城好些有钱人家的小姐都能识字,要么是送到专收女子的私塾里去学习,要么是请私塾的夫子来家里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