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育问题,她没打算和刘萧竹细聊,她敷衍的笑笑,将话题转回到刘萧竹身上。
“你最近生意还好吧?”
说起自己的生意,刘萧竹顿时眉飞乐舞,“多亏你当初给我的好建议,卖女人东西比其他生意都要好做一些,特别是那些年轻姑娘,愿意往自己身上花钱,每回来了什么新货,都有老顾客来试用,有的人试都不试就直接买回家去,时间做的越长,越感觉生意做起来容易了。”
他的生意情况林娇娇虽然并不很清楚,不过以她对刘萧竹的了解,他完全有能力服务好客人,加上他的眼光不错,批发来的货品都是当下比较时兴的品种,有些京城里还只有他一家在卖,想来生意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做生意本就如此,只要口碑做起来,客户群体一固定,出了新货时,总有老顾客会来光顾,做着做着,就不用愁生意,招待好来往的顾客就好。不过你摆摊稍微劳累些,每日搬进搬出,要费不少时间,如果手上有了余钱,可以在附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租,或是跟别人合租,你卖的这些东西不需要多大的铺面,一小块地方就够你用了,要别人租子里合租能给你节约成本。”
林娇娇在做买卖上多少有些心得,她毫不吝啬的给他传授,刘萧竹之前也想过租间铺子,这样他的货就不用每次搬过来搬过去,可问过附近铺子的价钱,和他摆摊位花的钱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若是全天开铺,可能还勉强负担得起铺子租金,可他只有晚上会摆那点时间,单独租间铺子实在成本太高,可能会把他所有利润都搭进去,到时莫说是存钱,就连自己的吃喝都成问题。
“这事容我再想想吧,现在书院每天也挺忙,有时晚上出摊时间都会耽误一些,合租的话,暂时没有合适的铺子,总得卖的品类和他们能搭得上边,又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意,还得他们愿意招人出租才行。”
小玉站在一旁,默默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不插嘴也不敢坐下,刘萧竹邀她坐下喝茶,她摇头拒绝,刘萧竹还想再劝,林娇娇用眼神示意他不用多劝,小玉就是这么个性格,没办法扭转了。
在她眼里,主仆关系分明,是她不可逾越的鸿沟。
“你这书院、摊子两头忙,终身大事可有考虑考虑,你年纪不小啦,真要等到科举考试结束,才开始物色对象吗?那时候怕不怕有些晚了。”
她状似随意的提起这事,默默观察着他的反应,却见他眼神闪烁,神情不定,像是有些羞涩不好意思直视她的眼睛,没等他回答,她又再次问道,“难不成,你有心仪的对象了?”
刘萧竹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急着回答,林娇娇倒是有些心急,难得看到他有些动静,叫她这做朋友的怎么能不关心。
“怎么,有什么困难之处?”
面对她的连番追问,刘萧竹终于是按捺不住,把情况和她说了。
“是有那么个姑娘,经常来我铺子买东西,这一来二去的,聊得还比较投缘,她时常来我摊子看我,有时也给我带些吃的,但是吧,她家里条件好像还不错,一看就是个不缺钱的主儿,但是我……你知道我什么条件,怕是高攀不起。唉,婚姻大事,都得遵从父母之命,若是不能让对方父母满意,我俩再怎么情投意合也不管用啊。”
自惭形秽,说的就是他现在的心态。
林娇娇盯着他看了许久,“你去过她家里提亲了?”
刘萧竹默默摇头,“如今这条件,哪里敢上门去提亲。”
“连亲都没提,怎么知道人家爹娘不愿意呢?你不像是胆子这么小的人啊。”
她心中的刘萧竹,这张嘴溜得很,脸皮子也不薄,试都还没试的事情,就开始打退堂鼓,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唉,这还用去吗?就说现在的我能拿出什么来,在京城租着宅子,摆着小摊,勉强能存下一点积蓄,基本也是用来做为书院的花销,我还能剩下什么?如果科举不能高中,那么我只能继续做我的生意,到时也许可能租间铺子,全天做生意,生意做得好,兴许日子也能富裕起来,可到那时,已经是两年后的事了,两年后人家姑娘还能一直等着我么?”
林娇娇‘嗯’了一声,“两年的时间是有些长,你其实可以上门去和她爹娘先见一面,就算他们不同意你们的亲事,起码你能摸清楚她爹娘要什么条件的女婿,如果你将来有信心能达到他们的标准,你让那姑娘等一等你,等你在条件了,你再上门去提亲,总好过直接错过一场好姻缘,着实可惜。”
她的建议,让刘萧竹直摇头,他觉得这不太现实,拿一句虚无的承诺,去套住人家姑娘两年的时间,这非君子所为。
“唉,别说我这事了,兴许人家姑娘也未定就相中了我,只是喜欢来我这儿买货,图我给她些优惠,我都没跟她表明心意,我们俩这八字没一撇的事,不提也罢。”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跑去里屋拿出一个小篮子,里面装了些零嘴儿,他把篮子都推到林娇娇面前,“我昨个儿刚买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看看有没有你爱吃的,带些回去吧。”
林娇娇探头一看,都是些干货果子,她现在这时候,不宜吃得太杂,饮食上还是以清淡滋补为主,其他的,等着不喂奶了再吃。
她谢过他的好意,看他院子里还有好多货品没有理完,也不久留,起身向他告辞,临走时,她还向他发出邀请,让他改日来家里吃顿便饭。
刘萧竹毫不客气的答应下来,送了她们出门,自己又在院子整理起来,每次来新货,若不在天黑之前整理完,货物放在院子里,就怕会被老鼠啃咬,造成损失就不划算了。
想起自己心里那个姑娘,他无奈的叹息,人穷志短,他但凡有点成就,也不至于这般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