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途中,孙泽宇时常在闭目养神,而她则乐衷于看沿途的风景,这来来往往去过几回京城,每次走的路线都有所不同,因而她每次都能够看尽沿途不同的风景。
虽然一路上舟车劳顿,没有旅游的那种悠闲心态,依然阻止不了她向往美景的心,在京城时每日都守着铺子,要么就是在那大街小巷里转悠,很少能看到这样原生态的自然风景,难得有机会她当然要抓住了。
“娇娇,你每日往车帘外那么看,不觉得晕吗?马车一直在往前行驶,外面的景物一直在动。”
快到京城时,孙泽宇终于忍不住问她道。
林娇娇回过神来,看他一眼,再看向车窗外,往行进的方向看,路边的风景一直往后移走,并没有让她感觉有什么不适,以前坐火车时她也觉得这样盯着窗外看,一看就是好长时间。
“不会啊,你会吗?”
孙泽宇点头,“有点儿。”
她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一直闭着眼睛休息。”
她重新看向窗外,“快到京城了,我只是觉得难得有自然风景可以欣赏欣赏,到了京城就很少能看到,除非抽出时间去爬个山什么的,可真要说到爬山,我还真不那么有兴趣。”
爬山太累,爬完之后需要更多的时间恢复精力和体力,她这么懒一人,实在不太难驾驭爬山看风景这样的旅程,坐在马车上顺便看看风景她就觉得挺好的。
两日后,他们准时到达京城,车夫直将他们送回住处才离开,这一趟回家,前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说实话能够有这样的假期,真算是不错了,但作为回家省亲这样的假期,一个月又算是比较短的,毕竟没多少人家是生在京城长在京城,有不少是从全国各地来的,只是在京城做官后,渐渐地就把自己的小家安在了京城。
就像他们现在这样,在京城有了住宅,有了铺子,算是安定下来,现在就只差家里老人不愿意来京城和他们一块居住,不然也能省去探亲这一步。
“离开家这么长时间,家里一定积了不少灰尘,明日我让那婆婆来家里打扫一遍,今日暂且凑合住着吧,我把房间打扫一下。”
她一边说,一边推开房间门,放下包袱,她随手往桌上摸了一把,发现桌上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多灰尘,反而很是干净,像是刚刚抹过似的。
她再在屋里其他地方都用手摸了一遍,无一不是如此,干净,十分干净。
她心里纳闷,她走之前,分别交代了厨娘,告知她他们会走一阵子,等他们回来后会再另行通知,这期间厨娘应该不会来家里,偶尔来替她打扫卫生的婆婆应该也知道他们不在家,总不可能他们人不在家,那婆婆还好心的定期替他们来做打扫?
没谈好就给人干活,碰上坏心肠的主人赖账不给工钱怎么办?
孙泽宇这时也走进来,见她左摸摸,右摸摸,不禁笑道,“你这是要途手打扫吗?”
“不是,我们家出了田螺姑娘呀,屋子里四处都有人打扫,很是干净,我之前压根没交代人来打扫,这太奇怪了。”
他们正说这话时,后院那边传来一点细微的动静,林娇娇耳尖听着了,一把拉住孙泽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对他指了指后院的方向。
两人都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之辈,一人手里抄了根棍子,蹑手蹑脚的朝后院走去。
还没走到后院,就见到一个光影闪过,后面则是一个人影,林娇娇心道现在这贼都大胆到这种地步,来家里偷东西还敢拿着灯盏,分明是以为他家没人,就大摇大摆的搜查起屋里的值钱物件呗。
她大喝一声,棍子就要向那人打去,那人吓得一下扔了手里的灯盏,惊叫出声,居然是个女的?
林娇娇停住手里的动作,伸手捉住那人的胳膊,直将她拽到前院,有灯光的照射,她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目。
看着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名字,她皱起眉,上下打量着这女人的衣着打扮,这一身熟悉的丫鬟服饰,她似乎是在宏王府见过的。
她再看那受了惊讶的姑娘脸容,终于想起来,是上次她在宏王府碰到的那丫鬟,她一句玩笑话差点儿把她吓晕的那胆小丫鬟。
这时的丫鬟同样被吓得不轻,全身抖得跟筛子似的,大气也不敢出,胳膊被她捉住,动也不敢动一下,那颤抖已经是她最大的动作。
“是你啊,宏王府的丫鬟?你怎么跑我家来了?还这么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家里来贼了呢。”
那丫鬟张嘴正欲回答,她话锋一转,又向丫鬟问道,“该不会是宏王府不要你了,你苦于生计,改行做了贼?真来我家偷东西的?”
她这话显然是开玩笑的,丫鬟却是吓得小脸惨白,“不不不,不是的,孙夫人,孙大人,奴婢是宏王府的人没错,前些日子被安排过来替孙夫人打扫屋子,大管家说了,等孙夫人回来,奴婢以后就着孙夫人,伺候孙夫人。”
话没说完,她大喘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奴婢不是来做贼的,奴婢这段时间都住在后院的下人房里,替孙夫人打扫这屋子,等待孙夫人回家。”
林娇娇越听越迷糊,他们家大门都锁着,这丫鬟怎么进来的?宏王爷好端端的突然送个丫鬟给她使唤,又是为何?她之前可从没向他讨要过丫鬟,何况被安排过来的还是这胆小如鼠的丫鬟。
该不会是她在宏王府里不受人待见,这才被大管家打发到她家来干活儿?
林娇娇一下子脑补太多画面,一时间也无处查证,还得听这丫鬟向她解释。
“大管家就单独派了你过来替我打扫屋子?你咋进来的?”
丫鬟指了指后院,“后院的门没上锁,陈副将挑开了门闩,领奴婢从后门进的,之后奴婢进出都是往后门,出门就再上个锁。”
丫鬟说完就深深的埋低了脑袋,感觉自己这行为说出来倒真有些像是做贼的,按道理她应该等到主人家回来才过来的,大管家和陈副将非说让她早些过来,提前打扫好屋子,让孙大人和孙夫人回来可以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