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忽然想起那个一人看天,众人都跟着看天的笑话,他们刚刚不就是那样的?
“是没什么好看的,你们吃过晚饭了?”
她总算摸清楚了时间,应该是在晚饭后不久,离回房休息还有一段时间,他们才会在一起在堂屋里喝茶聊天。
陈芳雅转身进厨房,拿出早就预留给她的饭菜,和她一块进堂屋里坐下。
“都给你留着呢,你今日这一觉睡得可真沉,吃饭时我有去房里叫你,可你都没有反应,妹夫说你昨夜没睡够,让我别吵你休息,这不我才没硬把你给叫醒。”
三两句解释完,陈芳雅拉着林三春回了房间,留下孙泽宇陪她吃饭。
要说是陪也不够严谨,孙泽宇只是坐在她身边看她吃,一边督促她多吃些,别把饭菜剩下。
林娇娇一直埋头吃饭,压根没怎么主动和孙泽宇说话,她只觉得他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他越是这样表现奇怪,她越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吃过饭,孙泽宇起身帮忙收拾碗筷送去厨房,林娇娇一个人走出去院门,走到那巷子口,沿着街道往街口走过去,这时有些铺子还开着门,不过他们这条街上生意本就一般,没有隔壁街上铺子生意红火,多半是些卖吃食的铺子还开着,别的早早的收了铺,晚上基本不做生意。
“娇娇,你出来散步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孙泽宇追上来跑到她身边,冲她暖暖一笑,弄得她浑身一激灵,被他这动不动就冲她笑意盈盈的态度感到不适。
“宇哥,我昨夜是不是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你别当真,我大概是喝醉了,我都不记得我说了啥。”
她回以一脸尴尬的笑容,“我听大丫说我一直逼你回答我什么问题,不依不饶的,虽然不记得是什么事,反正你别放在心上。”
孙泽宇的眼里笑意渐深,她这样慌张不知所措的样子,和往常那个机智果断、八面玲珑的老板娘形象比起来,可差得有些远,但她这样子看在他眼里只觉得特别可爱,这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不能当真吗?”
他装用一副很是失望的样子,“你昨夜让我别忧心银子的事,真不想占用爹娘的积蓄,你可以先借些银子给我,我说不需要,你非说要借给我。”
林娇娇瞬间楞住了,借钱?她依稀记得有这回事。
“啊,这个可以当真,我说话算话的。”她忙向他保证。
他瞄了她一眼,“你昨夜还说……不论我这次参加乡试结果如何,你都会等我,不会因为我一次的失利就放弃我。”
她有说过这话吗?不过也符合她内心的想法,林娇娇没什么这部分的记忆,不过这么听起来她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嘛。
“这个也是真的,我不反悔。”话说出口,总不好叫人家失望,她没有其他的想法,也没有别的相处对象,不等他还能等谁。
他干咳了一声,继续往下说。
“你还说了,我若是此次赴考一帆风顺、榜上有名的话,回来你就做我娘子,给我生几个胖娃娃。”
听到这儿,林娇娇突然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在诓她呢?!
她怎么可能会对他说那样的话,给他生胖娃娃,还生几个?
生一个那是无法避免,生两个她都要慎重考虑,生几个那她成什么了?!
她伸手戳在他的胸膛,“你摸着你的良心好好回忆回忆,我真说了那样的话?”
孙泽宇憋了这么久,这时再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他这一笑,她更加确信他刚刚说的话是在诓她。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还知道诓我呢。”她继续戳他胸口,把他戳疼了直皱眉头才收手,“下次再敢骗我,我能把你胸口戳出个洞来你信不信?”
他连连点头,“信,信,你说什么我都信。刚刚最后一句确实是逗你玩的,不过前两句是真的,那我到底是应该当真,还是不当真?”
面对一脸委屈的某人,她好气又好笑,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这副嘴脸,不仅不老实,还有点死皮赖脸,这读书人的脸面都不要了?
“我说了算数就算数,不过我没说过的话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我才不想生几个胖娃娃。”她再度纠正道。
孙泽宇但笑不语,陪她在街上走了会儿,等她自己走累了,又陪她往回家的方向走。
“那果子酒你以后也少喝,还说不醉人,这喝着喝着不知怎么就醉了,和葡萄酒也没什么差别,喝多了不还是醉了吗?”
经过那间饭馆,她想起昨夜喝的果子酒,扭头向孙泽宇告诫道。
“夫人的话,为夫谨记于心,不敢忘记。”
夫人?
她又是一哆嗦,第一次被他如此称呼,掉了一地的鸡皮。
“我是想让你早些习惯以后被人这么称呼,你若是不喜欢,那还是叫你娇娇吧。”
他很快自己把话给兜回去,林娇娇连纠正他的机会都没有,感觉又被他摆了一道。
通常有钱人的夫人或是官夫人才会被尊称为夫人,普通人家的媳妇儿出去外面多半是被称为某娘子,就像她,关系算不上多亲近但又有过几面之缘的人,通常是唤她林娘子。
他这样说话,是不是代表他对这次的乡试有几分把握?
不过他能够自信些,她觉得也是件好事。
走回家里,两人先后洗过,回房间休息时,孙泽宇不经意间往里侧挪了些位置。
林娇娇一转身差点儿碰到他的肩膀,这才发觉他就躺在自己身后,她目光自然的往下移,看到他还睡在他的床上,只是不再是床的外沿,而是睡在床的正中间位置,算起来是她过了界,从她那张床翻到了他的床上。
以往他都是紧靠着床外沿睡的,她偶尔过界也离他还有一段距离,时间一长,她也习惯了一个人霸占一又三分之一的床铺,若不是他这回挪了位置,她估计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好在孙泽宇压根没注意到她,她默默往里挪了半尺位置,假装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