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娘怕她不还,睁大眼睛看着她,欲言又止。
而吴大娘之所以欲言又止,主要是怕别人嘲笑她又催着夏家还钱了。
埋葬周氏的那天,大家都当着里正的面说过,在过年之前,不再逼迫着夏家还钱的,所以她也怕落人口实。
宫玉叹息道:“吴大娘,这还不清的话,我们回去还得另外记一笔,也得再写一张欠条,挺麻烦的。”
这话说得有道理,当即牛车上的所有人都没有再吭声。
但宫玉知道,夏家今天去城里卖豆芽的事,回到村里后就会传遍开来,到时候虽然不至于有人上门去要钱,但是铁定会有人故意在院墙那边走动,间接地催促他们还钱的。
念及此,宫玉朝夏文轩看了一眼。
夏文轩默契地点了一下头,道:“我记得咱家好像欠刘大爷四百文钱。”
宫玉明亮的眼睛一睁,“四百文钱吗?那不是刚刚好?”
她嘴角一勾,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便露了出来,“那个,吴大娘,杨二婶,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们家欠你们的钱反正也还不清,要不我们这次就还给刘大爷吧!下次再还给你们?”
她话都这么说了,吴大娘和杨二婶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
宫玉随即给夏文轩使一个眼神,夏文轩便把今日卖的豆芽钱拿出来,数了四百文钱还给刘大爷。
刘大爷就这么收到了夏家还的债,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连连说过年有钱了。
……
回到家里,太阳都落山了。
宫玉第一时间跑到夏文桦的房间里去,看夏文桦躺的姿势不太对劲,她赶紧抓住夏文桦的手腕把脉。
一番检查后,宫玉松了一口气。
夏文桦察觉到她的触碰,缓缓睁开眼来,“你们……终于回来了吗?”
他的声音还有一点隐忍的痛苦。
宫玉看着他紧皱的眉头,道:“你今天是不是又晕倒了?”
夏文桦“嗯”了一声,“今天早上喝了药后,没多久就觉得难受,然后我好像就没有……知觉了。”
没有知觉,那便是晕过去了。
宫玉微微颔首,“还好,你能撑得住,这次比上次好多了。”
“是好多了,没有那么痛苦。”
宫玉一笑,“夏文桦,你继续忍着,还有几天。”
她给夏文桦吃的药,一天三顿,但只有早上的药里才添加她的血液,所以她抽出来的二百毫升血,还得要几次才能够喝完。
夏文桦不想再尝试那种痛苦,唏嘘道:“还有几天啊?”
宫玉拍拍他的脸颊,调侃地笑道:“没事的,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痛还是忍受得了的。”
“呃。”夏文桦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
宫玉一怔,收起脸上的笑意,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夏文桦伸手捂着肚子,憋着嗓子道:“你出去,叫文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