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桦看她眉头皱得紧紧的,不解地问:“怎么了?”
宫玉看了看这屋里的环境,再看他盖在身上的被褥,顿时就明白了。就这环境,夏文桦的伤不感染细菌才怪。
可她说过必须要把夏文桦的腿治好了,她才能拿到卖身契;要是夏文桦的腿治不好,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屈尊于人下吗?
再则,学了那么多年的医,从来都没有出过问题,她也不允许自己在这里栽跟头。
那么,夏文桦目前的状况得怎么解决呢?
找一个无菌的环境?那是不可能的,在这穷山村里面根本就没有。
夏文桦等了一会都不见她说话,忍不住又问:“玉儿,到底怎么了?”
玉儿?
这称呼让宫玉不适应地抬头去看他。
不过,夏文桦换她“玉儿”,倒是感觉挺亲切的。
怕夏文桦忧心,她没有告诉夏文桦感染的问题,而是道:“我在想你的伤口这么严重,应该会很疼。”
夏文桦淡然道:“我还忍得住。”
宫玉观察着他,猜测道:“你这么能忍疼,是不是小时候经常受伤?”
“去山里打猎,受伤那种事不是常有的吗?我都习惯了。”
宫玉叹了一气,“难为你了。”
夏文桦说打猎的事,其实并不是想要她的同情,而是抱着一种闲聊的心态,多说两句而已。
眼看宫玉叹息,他倒是不自在了。
宫玉神情凝重地给他上了药,又包扎并固定起来。
夏文桦胸口上的伤没有腿上的伤严重,换药的时候,宫玉瞧着都好了许多。
但感染的问题不容小觑,宫玉得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才是。
让夏文桦休息了后,宫玉便从房中出来。
院子里,夏文楠割的棕衣仿佛小山一样高。
宫玉在月光下瞧着,高兴地看那棕衣的质量。
夏文桃冷不防在她后面说道:“后山上的棕树那么高,你让我四哥爬上去,就不怕他摔下来吗?”
宫玉一愣,回头去看她,没有反驳的言语。
的确,宫玉还没想到夏文楠会摔下来。
夏文桃走过来,神情不悦地盯着那些棕衣,“这棕衣割下来有用吗?”
宫玉回答道:“可以做床垫。”
“床垫是个什么东西?”
“床垫你都不知道?”
夏文桃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不知道床垫是什么东西很丢脸吗?”
宫玉摆摆手,“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嗯,那你们一般都用什么东西垫在床上?”
“稻草啊!”
“哦!那稻草应该没有棕垫好。”
说话中,夏文楠推开院门和夏文轩一起进来。
二人的头发湿漉漉的,看样应该是刚刚去洗澡了。
宫玉问:“你们去河边洗澡吗?”
夏文楠道:“不是,在后山。刚刚割棕衣,身上挺痒的,所以我就和三哥一起去洗个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