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全力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站起来：“是。”
陈娇娇看见他满脸的红血丝，那张原本阳刚霸气的脸变得有些妖异，又见他行动异常，问：“伤哪儿了？”
半点听不出以前那关切语气，徐征心都凉了半截。
面子不能丢，他僵硬着脖子：“皮外伤。”
陈娇娇侧身让开身子：“那进来吧。”
徐征看到，和穆云洲仍然处于通话界面，他五指微微卷曲，想要握成拳都没力气。
“你们说什么了？”
陈娇娇言简意赅：“阿比亚群岛。”
徐征别过目光：“那你们说，我回避。”
“关于你的，你不听一下吗？”
徐征的喉头梗了梗：“不需要。”
陈娇娇一致期待着跟他对视，让他坦坦荡荡的讲出来，她没什么的不能承受的，她不希望从别人的口中去听到有关于他。
这种感觉，她很厌恶。
徐征支撑不住，尽量让自己自然的坐在沙发上：“你想听就听，何必缠着我，现在不是有人迫不及待的讲给你吗？”
他听起来有点恼怒了。
陈娇娇平静把电话递到他手中，“你愿意让我听吗，不愿意的话，可以挂掉。”
徐征第一次理解小楚的鸵鸟心态，几乎是马上就要摁下挂断。
“徐征，你怕了。”穆云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喘，应该是中枪的原因，隐约，徐征还听见有手术器械互相碰撞的声音，应该是在取子弹。
“怕你妈。”徐征听起来比他好不了多少。
陈娇娇目光看着别处，没有看徐征，徐征怎么也无法挂断了。
他往沙发上一躺，手机往陈娇娇怀里一扔：“说吧，陈年旧谷子的烂事，老子看你还能说出一朵花来。”
陈娇娇接过电话，二话不说就直接挂了。
结果还是小看了穆云洲，她的手机上没有病毒防御系统，穆云洲的脸还稳稳出现在屏幕上。
明明她之前一直刨根问底，现在真相就在她面前，她却要放弃，这实在不像她的性格，徐征有些愣。
“徐征十四岁在阿比亚群岛……”
穆云洲话还没说完，陈娇娇直接把手机扔到脚下，举起一个烟灰缸，二话不说砸了下去。
手机和烟灰缸同时粉碎，陈娇娇竟然还很玄学的，没有伤到手，看来是用了巧劲儿。
“陈娇娇……”
陈娇娇站起来无所谓的拍了拍手，“别那副死样子，我说了，你不想说，我就装聋，这是我给你尊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徐征当年想尽办法的调查她，确实挺不君子的，但结婚这么多年，陈娇娇觉得毕竟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尊重徐征。
徐征呆在那里好久，愣愣的看着陈娇娇，好像从来就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好久，好久，他才像是妥协了。
“坐过来吧，我亲口说给你听。”
陈娇娇刚坐过去，徐征就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但离婚孩子都归我。”
陈娇娇现在想把他的脸摁到地上的玻璃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