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知道你叫我来干什么，这是当时现场的照片，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的话，我劝你不要看。”霍灿把一个文件袋推过来的，但却没放手。
他双手死死的按着那文件袋，仿佛里面是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陈娇娇的目光落在那文件袋半晌的，终于，颤抖着把手伸了过去。
霍灿仍然捏着文件袋不放，“嫂子，算了吧，你受不了的。”
陈星辰冷声道：“既然知道我妈受不了，还带过来干嘛？”
霍灿低下头，“不然嫂子不会死心的。”
陈娇娇用力的把那文件袋拿过来，指尖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打开封口，一堆照片倒了出来。
画面上，一堆废墟里，一个灰扑扑的人影被砸得血肉模糊，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那人身上穿的衬衫，正是的徐征那日所穿的衬衫。
虽然已经沾满了灰尘和血迹的，但还是依稀能看清楚原貌。
陈娇娇的脸色瞬间煞白，她把所有的照片都翻了一边，颤声问道：“脸呢？为什么都看不到脸？”
偶尔有一两张是能看到脸的，但也被打了马赛克。
陈娇娇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为什么看不到脸？”
霍灿道：“嫂子……已经看不清脸了。”
陈娇娇顿时如遭雷击。
已经看不到脸，就说明，死无全尸。
就像唐婉一样，从那么高的楼上坠下去，颅骨都变形了，自然，也是看不清脸的。
当时那么大的爆炸，厂房都塌掉了，全部砸下来的，如果有一块预制板不慎砸到头的话，就会……看不清脸。
霍灿把照片一张一张的收起来，“嫂子，组织里面还有很多事要忙，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陈星辰担心的喊了陈娇娇一声：“妈咪？”
陈娇娇根本没有反应。
霍灿走了没多大一会儿，一个警察过来，小心的提醒道：“两位同志，时间已经到了，不能耽搁太久。”
上官墨摆手道：“知道了，马上就走。”
最后一点时间，上官墨争分夺秒的，给陈娇娇做了一次心理干预，但效果并不是太好。
出了警局，陈星辰皱眉问：“怎么会效果不好，你不是顶级的心理专家吗？”
上官墨叹了口气：“臭小子，心理专家也不是神，如果病人一点配合的意愿都没有，再好的心理专家都没用，对了，你那药的数据，还剩下多少？”
陈星辰摇头：“对方是有备而来，数据都被破坏干净了，全部必须重来。”
上官墨道：“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祈祷你妈能多熬一会儿，刚才我看她的状态实在太差了。”
陈娇娇麻木的被送回了羁押室。
狭小黑暗的空间，将她整个人都完全包裹住。
眼前全都都是刚才那些照片。
还有在废旧厂房里，徐征豁出命去救她的画面。
当时，自己为什么就没有相信他？
甚至都不愿意给他一点时间？
陈娇娇痛苦的抱住头。
三天后，陈娇娇从羁押室，被转入了牢房。
陈娇娇麻木的听从安排，一直到领了洗漱用品，坐到了号子里面，她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