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没说话,咬着唇,望向别处,眼睛里含满眼泪,“你真善良。”
温宜垂眸,没说话。
陆雨道:“今儿我哥那儿,你先照顾这吧,我明天早上再过来,我大伯母那,就不告诉她了,免得她担心。”
温宜嗯。
陆雨转身匆匆走了,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再留在这儿,怕她还不定会说出些什么过激的话来。
砰的一下
在住院楼门口,陆雨撞在一墙肉墙上,她惊吸气,抬头,看到眼前温朗的面容,心脏又是一缩。
“陆雨?”
向鉴有点儿不敢认的问。
陆雨眼神闪烁了一下,此刻,想装不认识他都不可能了。
“是,是我。”
她索性大大方方承认。
向鉴蹙眉瞅着她,那天在饭店,那个也是她吧?
为什么,她当时连自已的孩子都不理会。
似乎,也不敢看他。
向鉴疑惑不解。
“陆雨,我做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事,所以你不想理我是吗?”
联想到他数次到美国,想约她见一面,她都各种理由拒绝,向鉴心里疑惑更重。
陆雨摇摇脑袋,笑道:“哪有。你也看到了,我变的太多,又胖又丑的,怕你笑话而已。”
向鉴挑眉,似乎在砸摸,他会不会那个样子。
“我有那么浮浅吗?”
陆雨干笑,“自然没有。向哥,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我们回聊。”
她说完,就埋头离开了。
背影匆匆,更像是要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向鉴觉得陆雨的行为很不可思议,他摇摇脑袋,迈步进了医院,去看望生病的客户。
到甘区的第十天,汪青云一身风尘匆匆而来,他看到的是,时笙和许明川奔走在甘区的身影。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他竟然肯放下身份,放下锦衣玉食,甘心投入到援助者的工作中,脚踩着雨后泥泞的山路,身上披着黑色的雨披,手背上被荆棘划破露出血痕,脸上胡子拉碴。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回头问镇里的工作人员,“他每天都这样?”
那人点头,“许先生为这里付出了很多。”
汪青云心里那丝不快,就消散了一些。
“青云。”
远处,走过来一道苗条的身影。
时笙黑了,人也瘦了。
她本就清瘦,此刻就更纤细,但纤细,却不柔弱,内有傲骨。
汪青云瞅着她来到面前,有点儿心疼的道:“瘦了这么多,很辛苦吧?”
时笙笑道:“辛苦,但是想着自已在做很有意义的事,就不觉得辛苦了。对了,你那边的事都解决好了吧?”
汪青云瞅着时笙身后走过来的人,四目相视,汪青云眸中隐隐含了几分锐利,“解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