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登时一愕……
心兰一个人坐在床上,心里好像麻木了一般。她有些后悔当初不听父母的劝阻,执意和阿杰在一起,还奋不顾身地离开美国和阿杰私奔,现在想来,这一切多么的可笑?
阿杰半天才拿了一条毛巾进来,他走到心兰面前蹲下,动作温柔地给她敷脸。
毛巾的温热落在红肿的脸上,那灼痛好似轻了一些,但心兰仍是发出咝的声音。
“很疼吧?”阿杰温声地问。
心兰不作声,只眼神茫然地看看他,阿杰心上一疼,眼神里已然带了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心兰……”他有些哽咽,更不敢看她的眸光了。
他爱她是真的,绝没有半分半毫的虚情假意。可是世事弄人,他的身体的污秽也是真的,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但是他真的爱她,他又怎么甘心放她走?
“你先休息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下。”阿杰站起身来,默然出去。
心乱如麻。
心兰一个人怔怔地坐着,不知晨昏冷饿。
阿杰出去了,他的母亲自然不会好心地叫心兰吃饭。这个老女人,心思早已是变态的地步,她看不得任何一个女人得了儿子的心,她会拼尽全力搅散儿子的任何一桩姻缘。在心兰之前,也不是没有人给阿杰介绍过女孩儿,但凡阿杰能看得上眼的,她都会想尽一切理由给他搅散,阿杰本也无意于那些女孩儿,当然不会 勉强。
很晚了阿杰才回来,披着一身的寒露,没去母亲的那间屋,而是直接地推开了心兰那间卧室的门。
心兰站在窗子前,目光茫然地凝视着那漫漫黑夜,她在想,过了今夜,她明天一定要离开。这里,她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心兰?”阿杰进来,迈动长腿向着窗边那抹纤细的身影走去。
心兰回头,扑面是阿杰带来的山间的寒冷。阿杰搂了她的腰道:“心兰,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心兰垂下眸去,再面对他的拥抱,她没有任何心跳的感觉。
“没想什么就好。”阿杰低了声说着,眼睛里有一抹异样的光闪过。
他搂了她纤细的腰身,嘴唇凑过去,想要吻她,心兰一下子躲开,这个嘴唇让她好厌恶。她想,他一定也吻过那个女人。‘包养’那两个字让她心里说不出的恶心,就像某些被包养的女人一样,他也是那般随叫随到,随时准备承欢的?
她,真的想起来就有翻江倒海的感觉。
阿杰见到心兰面上露出厌恶的神色,面上登时一冷,他一把扣了她的后脑,声音严厉地道:“你在讨厌我?”
“是的,我讨厌你,我想想你被人包养过我就恶心!”心兰毫不畏惧地仰了头,不怕死的说着,这句话果真是触怒了男人,严重的触怒了。
阿杰清瘦的容颜瞬间扭曲起来,面上青筋乍现,神色十分的可怖,“我,我恶心,我今天就恶心给你看!”
他恶狠狠地说着,那搂在她腰间的手臂一下子扯住了她的腰带。心兰惊叫着,伸手去挡,阿杰的大手一把攥了她的手腕,狠狠地背向她身后,“顾心兰,我们处了这么久,我还没有得到过你,今天,我是断不会放过你了!”
阿杰眸中现出阴险的光。
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向着床边走去。心兰惊恐地挣扎,“放开我,阿杰,放开我!”
阿杰只是不理,一把将那具柔软的身子摔在了床上。
然后飞快地解了自己的裤子,倾身覆过来。
心兰惊恐地从床上爬起来,她想要逃掉,但是阿杰哪容她逃?
他一把将她按在身下,面色十争的狰狞。
心兰暂新的毛衣下摆处顿时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她惊叫着伸手去挡。
阿杰却是一把攥了她的手腕,那手继续地解着她下面的衣服。
心兰又惊又急,两只脚拼尽全力地踢腾,歪打正着的一下子磕到了阿杰的敏感部位,他闷哼一声,身体歪向一旁。
心兰的身子咕咚一声翻到地上,又惶惶然爬起来不顾自己衣衫不整,向着门口处跑去。
跑到门口,伸手便去拽门,但是那门纹丝未动,原来不知何时竟被上了锁。
门外,阿杰的妈吗面上现出阴冷嘲弄的笑来:你个死丫头,敢勾引我儿子,今天即便你走了也得撂下点儿东西。
心兰又惊又急,却是怎么也拽不开那门,再一回头,阿杰已经面色阴沉地到了近前。他一把就将心兰的腰抱住了。
“心兰,你真是狠,你想……废了我不成?”下面仍然有灼热的痛传来,阿杰恨恨地说着,却是抱着她便向着床边而去。心兰哪容他抱,拼命地挣扎,两人挣执着摔在地上。阿杰仍然不肯放开她,用力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心兰不顾一切地挣扎着,“阿杰,阿杰!阿杰不要!”
她哭着,撕心裂肺的喊着,嗓子都嘶哑了,眼泪更是汩汩地流下来。不知是她的喊声和眼泪唤醒了阿杰内心的良知,还是别的什么,阿杰撕扯她衣服的动作忽然就停住了,目光怔怔地凝着身下的女孩儿。他看到她那双剪水的双瞳里,美丽的小脸上全是晶莹 的泪花。她的衣服撕破的地方,露出白皙的肌肤,上面大片的青紫痕迹,那是他的杰作,他忽然觉得好疼。
他是真的爱她的,他也曾经视她如珍宝的,怎么会……这样伤害她?
他怔怔的在她身上,两只眼睛里弥漫着难以说清的情愫,是痛苦,是无奈,是伤心。那一刻,他的眼睛里的神色太过复杂,心兰看不懂,她只是不停的掉眼泪。
她想她真的逃不过去了,羞愤和屈辱让她直想立刻去死。
阿杰的眼睛里渐渐地凝出了泪花,那是两颗异样晶莹的泪珠儿,他的唇角抽动着,眼底的悲伤一点点的涌了上来。
接着,眼泪簌簌地掉下来,落在了心兰赤果的颈部。
凉凉的。
心兰心口处一缩,阿杰却已是艰涩的声音道:“你……走吧!”
他颓然的身体滚落地上,仰面望着那昏暗的天花板,眼睛里迷迷茫茫的一片。
心兰怔愕片刻,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她顾不得衣衫不整,只定定地凝了阿杰片刻,然后一个转身向着窗子走去,门被人上了锁,她只有爬窗子。还好那窗子不高,她一推那窗就开了,外面便是阿杰家的院子,她拼尽全力,抬腿迈上窗台,又跨出窗棱,然后,扑腾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