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玫边说,边是眸光不着痕迹地瞟向对面的女人。
她看到那女人,浑身哆嗦起来,面白如纸。
心底泛出冷笑:顾云飞,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江芷兰,你何德何能抢走我的爱人,我死,也要拆散你们!”
江芷兰胸口处闷闷的如堵了巨石,喉头处又是酸涩难当。
阮清玫的每一句话都如一记闷棍敲在她的心头,
让她的心禁不住流出血来。
她爱的人呀!
那是她爱的人呀!
顾云飞,原来他最最遗憾的事,是没能和她——结婚!
心口有如万箭穿过,痛到她几乎不能呼吸。
牙齿咬了唇,她突然间对着那气若游丝一般的女人灿然笑了起来,“呵呵,是呀,你说的话,我会转告给他。不过,真是奇怪啊!他要真有那么爱你,他为什么不娶你呀!哈哈……因为他根本不爱你!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可怜你。
当初喜欢你,是贪恋你的美艳,现在照顾你,是可怜你时日无多。
可怜你下不了床,可怜你没了腿,可怜你毁了容,可怜你快要死了!
呵呵,你以为他看着你,会不恶心吗?
别说他抱着你,就是我现在站在这里看上几眼,我已经快要吐了!”
江芷兰笑着,边笑边说。尽管心头在滴血,她面上却是笑得娇媚,笑得灿烂。
阮清玫本意是要刺激江芷兰的,可是没想到,她一个软柿子一般的女人,竟然就说出了那样一番针针见血的话来。
顾云飞对她还有没有情,她心里明镜一样。
那些话,不过就是为了刺激江芷兰,她已经是人之将死,她岂能让那见女人好过?
可是没想到,那见女人竟然说出了那般刻薄的话来,她一口气憋在胸口处,险险上不来。
而江芷兰却是拉开门向外跑去。
她一路虚汗淋漓,心脏像要跳出来一般。
胃里有什么一阵阵的往上涌。
眼前是阮清玫黑糊糊的断肢,满带疤痕的脸,阴森森的笑,还有那意味深长的话语,她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般,随时都可以倒下去。
她踉跄地跑,前面有人过来,她也恍若未见。
一头撞了过去。
“兰兰!”耳畔有焦急的喊声,那么的熟悉。
接着,她的身子被人抱住。
她的眼前渐渐恍惚。
“云哲……”她喊了一声,倒在他怀里。
顾云哲捧起她失血的小脸,急切地问道:“怎么了,兰兰?出了什么事?”
“云哲,带我走……”江芷兰倒在他怀里,双瞳涣散,声音无力,两只手揪住了他的衣服,虚弱的喘息。
云哲不明所以,心中焦灼,一把便是将那虚软的身子抱了起来,大步向着电梯而去。
电梯的指示箭头还停在一楼,他等不及,抱着怀里的女人,便是大步迈下楼梯。
十一层的台阶,他抱着她,快步而下。
一直抱着她出了住院部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