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深认定的事情,对他而言就是既定事实,别人更改不了。
“我不想与你争吵,但这事确实不是我告密,信不信由你。”
明徽一张脸上尽是冷漠。
她忍他、救他,是因为想早点摆脱婚姻,可不代表她柔弱可欺,可以任人污蔑。
“你若不信,叫来刘姨询问。”
“她与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的话,我会信?”
霍砚深支起身子,小臂上青筋蝤起。
他动作幅度不大,但依旧牵扯到后背伤口。
明徽冷冷看着,又听他说。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怨我对你无情,所以告密。你水性杨花,勾引薛泯,以为这就能让我多看你一眼。所谓的离婚也只是你逼迫我的手段。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霍砚深已然从床上坐起,“因为你这个人心机深沉又下贱,为了达到目的没有底线。”
明徽与他视线交汇。
男人看她的目光鄙夷又嘲讽,明徽眉心青筋鼓动,只觉得可笑。
“霍砚深,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明徽扶着肚子,站起身。
“因为你极度的自私自大,白长了一副眼睛,辨不清是非,看不清善恶。”
两人对峙,无形威压朝四周聚散。
窗外有风呼啸,明徽打开窗,寒风顺着窗户钻进室内。
霎时,屋内炉火明灭,藏聚的热气被寒风吹散。
她故意的,她身上穿着羽绒外套,霍砚深可是光着身子。
料峭寒风吹得她头发散乱,明徽避开风口,又听男人道:“这么牙尖嘴利,你可别后悔。”
明徽眼瞳一暗,预感不好,“你要做什么?”
没等霍砚深接话,门外保姆敲门声,“少爷,太太,医生来了。”
明徽瞥一眼霍砚深,看见他眼中讥讽。
女人关上窗,打开门。
“太太。”
明徽淡淡嗯一声,道:“砚深背上有伤,你看看。”
霍家有专门的药房,规模虽小,五脏俱全,各种昂贵仪器、药材皆有。
霍砚深是鞭伤,抹些特制药就好。
她站在一旁,脑中思绪万千,心情却雀跃。
她和霍砚深,如今只差一张离婚证。
只要海城项目确切落到明家手里,她就与霍砚深到民政局领离婚证。
如此一来,她在这世上再不欠谁,终于是自由自在的一个人。
不,还有她腹中的闺女!
明徽脸上浮动着温柔的笑意,抚摸小腹的动作也轻缓些。
这个她唯一的家人,从她腹中长大的,唯一的家长。
从此以后,她和闺女两人,再也不用被人牵绊了!
手机响起,明徽回过神来。
看着屏幕上“二婶”两个字,她眉眼不由得皱起,“喂,二婶。”
“明徽,你良心被狗吃了吧!”陈水燕怒不可遏,脏话连篇,“海城项目呢?你把海城项目给谁了?海城项目都他妈动工了,你到底把它给谁了?!”
明徽晃神,忽视她话中夹杂着的脏话,问:“动工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到底有什么用,肚子里揣的是死胎吗?连个项目都争取不来,还口口声声要和明家断绝关系?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二婶,慎言!”
明徽冷着脸,“你骂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不怕遭报应吗?”
“你都不怕天打雷劈,我怕什么!”陈水燕咬着牙威胁,“明徽,我警告你,这个项目必须拿下,不然明氏倒台,你父母的心血灰飞烟灭,你等着吧!”
说完,只听砰一声,大概是陈水燕又摔了手机。
明徽深呼吸一口气,心头一跳,目光下意识望向霍砚深。
只见男人勾唇冷笑。
明徽心下明白过来,满眼失望,“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