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在沙发坐下,席父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没有让他们相认的意思,其实我斟酌了一路,我认为还是告诉的好。”
“第一,这孩子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如果贺老哥真能给这孩子点物质上的安全感,对这孩子来说 ,不是坏事。”
“第二,现在这孩子还没醒,让他亲眼看看他儿子当年作的孽,难免不会因为心疼愧疚,多为孩子争取点东西回来。”
“第三,既然咱答应了人家,早晚得给人家个答复,我认为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席父说完,盯着两人:“你们想想我说的话,在不在理?”
曲陶眼神里还是反对的意思,只是没作声,席墨洲看了他一眼,转向老爷子。
“万一石俊不想认他们,我们自作主张帮他做了决定,他醒了责怪下来怎么办?”
“这个好办,等拿了东西,再把人踹开,反正是贺家不仁在先,他即使不义,也只是还回去而已。”
“如果他们贺家有意为难那孩子,还有咱们帝丰可以牵制他们。”
席父说完,见两人再没作声,拍了拍曲陶的肩。
“人活在世上,有些事情不能太感情用事,如果这孩子恨贺家,完全可以拿了东西,把自己变强大了,报复回去。”
“事出有因,谁还会说什么不成。”
姜还是老的辣,分析的头头是道,曲陶稍稍动了心,但还是需要时间消化。
早上因为慕父的到来,就没吃饱,现在过了午饭饭点儿,曲陶从沙发站起来,走去餐厅。
“等晚点儿再说,我饿了,我想要吃饭。”
吃过午饭,到了下午,冬天本就天短,加上外面一天都没消停的狂风,曲陶和席墨洲把要去墓园的时间,改到了下周。
陪老爷子下了几盘棋,天擦黑的时候,曲陶起身,准备回琴海。
老爷子惦念着中午提过的事儿,伸手拽住他:“中午那事儿想好了没?说说你的意见,我一会儿给贺老哥去个电话。”
“想好了,可以告诉他,不过”,曲陶话锋一转,噙着抹坏笑,“晚点儿再打,最好是您老临睡觉了再打。”
“你这鬼机灵,你是存心让人来不了,还膈应着人睡不好是吧?”
想到石俊为了母亲的医药费,委身于慕景炎,曲陶大大方方承认。
“对,就是这意思,十八年了该有的抚养费,分文没给过,现在想轻而易举认回去,我看不惯。”
“行,听你的,我等临睡了,再打电话过去。”
第二天,曲陶特意起了个大早,想趁着慕景炎还没去医院,先到医院。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慕景炎昨晚压根没回去。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人还没醒?”
“一帮废物,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他和席墨洲都还没走到病房门口,便传来里面的训斥声。
慕景炎本来就不让他们见石俊,现在又在气头上,曲陶冲席墨洲示意了下走廊的长椅。
“我们等会儿再进去,先到那边坐会儿。”
“用不着,你要想看石俊,尽管进去看,我来压制他。”
“没那必要,相信过不多久就是狗咬狗。”
“?”,席墨洲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曲陶冲他狡黠的眨了下眼,“你忘了,昨晚老爷子可是给贺家打过电话。”
曲陶说着看了下时间,现在刚过七点:“放心,等不了多久,我们先去那边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