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点极低的少年乃是诚義伯的侄子谢卓,他父亲是庶出,因着父母早亡才被养在诚義伯府。
反正对外是这么个说法,至于实际详情如何,端看他对伯府的态度也知道这里有笔烂账。
当时跟他在一起的阴郁青年便是易了容的四皇子晋泽康,也是老皇帝儿子中唯一有了封号的安王。
只不过这个唯一却不是什么好事。
大晋皇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皇子一旦封王便一辈子为王,也就相当于绝了继承皇位的可能。
四皇子的母妃性子柔弱不争不抢,因生的美貌颇得老皇帝的宠爱。
为了护住这个柔弱的美人老皇帝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要不然就凭婉妃的性子别说生孩子,她自己能活几天都说不定。
可惜皇帝的宠爱是最不能指望的,宫里一辈新人换旧人,哪怕婉妃盛宠十年也依然逃不过色衰而爱弛。
一个只知道情情爱爱的小女人在失去了皇帝的宠爱后就如同一朵娇花失了养料。
苟延残喘了几年后婉妃香消玉殒,而以前活泼聪慧的四皇子也已成了一个缠绵病榻残了一条腿的废人。
看着形销骨立哭晕在灵堂的儿子老皇帝难得做了回慈父,封四皇子为安王给他留了条活路。
一个安字既有望儿平安之意也有让他安分守己的意思,其他几位皇子这才把视线从老四身上移开。
出宫后晋泽康慢慢培植了自己的势力,一条残腿也已经治得七七八八,只要走得慢一些瘸的并不明显。
在外人眼里安王病弱不良于行一向深居简出,实际上晋泽康偶尔也会易容化名在外行走。
谢卓算是为数不多知道他真面目的人,今日诚義伯府寿宴便生拉硬拽把他拽过去凑热闹。
还别说,今天的热闹确实没让他失望。
谢卓捻着一颗棋子坏笑道,“你猜猜看,为何肖阎王特意赶在那老太婆寿宴的时候去抓人?”
安王缓缓落下一子,“有什么好猜的,左不过是那府里有谁得罪了他。
那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今天闹这一出明显就是为了恶心人。”
谢卓笑得更鸡贼了,“猜对了一半,是秦氏那个蠢女人曾经得罪过他夫人。
就是花从前面骂人的那个,原本要嫁给赵承业后来阴错阳差嫁给了肖渊的江家大姑娘。”
安王的手顿了一下,“怎么说?”
提起这个谢卓可就来劲了,把查到的秦氏和江心雨之间的龌龊添油加醋的跟安王说了一遍,末了又一脸得意道,
“秦氏这次可算踢到铁板了,看着吧,他那傻儿子估计也要保不住。”
晋泽康看着谢卓一脸无奈,“你到现在就只想到了这个?”
“不然呢?”
安王忽然笑了,“傻小子,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这就跟下棋一样,当你落下一个子的时候就要算出最少十步。
走一步看一步的人是不可能赢的。”
说着话晋泽康又落下一子,谢卓所有的棋子全被困死已然是输了。
谢卓郁闷的扁着嘴收拾棋子,
“行行行,你厉害。
敢问安王殿下您老又看出什么来了?”
晋泽康听清吐出四个字,
“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