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您可得给奴才做主,这李家实在欺人太甚。”
老皇帝没想到随手指了一门亲事居然还有这么多乐子,饶有兴致的让小太监把那叠口供拿过来翻了翻。
还别说,肖渊的办事能力确实不错,才一晚上时间调查的如此清清楚楚。
老皇帝正看着,肖岭却轻声提醒道,
“陛下,您该上朝了,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如等闲了再说?”
老皇帝点着肖岭笑骂道,“你这老货还真是个小心眼的,不就是老肖存的那点养老银子么,都七八年了还记仇呢?
都是一个干爹的兄弟,就这么见不得他好?”
肖岭立刻赔笑道,“奴才哪敢啊,这不是怕耽误了圣上的正事么。
干爹的银子爱给谁就给谁,奴才有皇爷的赏才不稀罕那个。”
肖岭话虽说的大气却又不自觉地瞪了肖渊一眼,老皇帝满意的看着这一幕痛快起身,只是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让肖渊也跟上。
肖渊立刻应了一声坠在皇帝身后,知道他这事儿八成是稳了。
皇帝自从上了年纪后越发随心所欲,很多事情都是完全凭着自己心意行事。
说白了就是只要他高兴就好,事情真相如何又或者谁冤枉谁委屈并不重要。
尤其是臣子之间的一些龌龊小事他是完全当笑话看的,就像看斗鸡斗蛐蛐一样。
肖渊昨晚想了各种话术,最后竟然决定学一学江心雨。
一直以来他都表现得太精明太得用了,反倒让皇帝越发对他不喜。
既然如此那他就适当犯个蠢。
他们这位老皇帝也是有点反骨在身上的,他若想要什么未必能要到手,但若是别人拼命不想让他得到什么老皇帝反而会下场替他争。
随着三声净鞭开道文武百官山呼万岁,老皇帝坐在龙椅上往下看着匍匐在地的臣子心中得意。
只是瞥见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儿子心底有些微微泛酸。
记得十几年前太子刚刚能听政的时候他还是很欢喜的。
可是随着太子威望越高他却开心不起来了。
太子意气风发他却逐渐在走向衰老,他喜欢别人说教子有方却不想听到青出于蓝。
希望儿子好,但儿子不能比他更好。
为了制衡太子的权势他又提了老二老三上来,效果不错,但也相当于是引狼驱虎。
这些不孝子心都大了。
大朝会开始后,文武官员有事的奏本没事的看热闹。
民生经济赋税刑案什么都有,听得老皇帝兴致缺缺。
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左不过是几个逆子之间互相别苗头,听他们在这儿胡扯不如等暗卫和肖渊的调查结果。
如今朝堂的格局基本定型,重要的武将基本还控制在老皇帝手里是坚定的保皇党,文官们却大多已经站队。
太子党,二皇子党,三皇子党,甚至尚未入朝的四皇子五皇子都有拥护者。
老皇帝一直都知道却并不怎么加以抑制,只有在某位皇子身后的拥护者过多时才会出手干预一下维持平衡。
今日的朝堂与往日也并没太大不同,老皇帝听得腻烦忽然想找点事儿,竟是对着左相笑道,
“听说爱卿昨日为了给肖爱卿贺喜连自己弟子的喜酒都没喝上?
朕怎么不知两位爱卿何时竟如此投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