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陷下一块,一道热意从身后攀了上来。
“娇娇。”低哑的声音很缱绻,还夹了一分委屈。
妘娇转过身来,正想问他方才穿那么少有没有着凉。
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卡在了喉间。
眸子蓦然瞪大。
他他他他这回穿的更少了!
腰间松松垮垮系着带子,墨色的长发如瀑落下,一身薄如蝉翼的红纱往两边大敞着,若隐若现两点粉,露出完整的锁骨和大片腹肌,敞至裤腰。
从她裙摆上撕下来用作发带的红绸带缠在冷白的腕间。
鼻腔一股熟悉的热流。
不能再看了!
妘娇猛地背过身去。
捏着腰带准备扯开的晏时愣住了。
她不喜欢这具身体了吗?
嘴唇发颤,一下子就白了。
心跳好像凝滞住了,她只看了一眼,再多一眼也不愿多看。
眸子里多了几分震颤,随后睫毛垂敛,勾唇无声笑了一下。
既然不能讨她欢心,那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这具身体她已经不喜欢了。
上面纵横交错的斑驳疤痕,他看了都觉得生厌,恶心。
重新铸出血肉就好了吧,他想。
再铸出一副全新的身体,娇娇就会多看他了。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匕首,刺进血肉,从肋下划过一道口子,从左边划到了右边,横跨整个身体。
血色在白皙的肌肤上晕开,淌进凸起的疤痕间,流进腹肌的沟壑里。
白与红的交错交映,极尽冲击感。
晏时看着不断渗出来的血,唇角缓缓扬起,嘴边噙了一抹笑,眼底满是疯狂。
眼下的朱砂痣恍惚间也变得殷红起来。
每一滴渗出来的鲜血,带来的每一丝痛楚都是他重铸血肉的证明。
她平日睡觉都喜欢把手伸进他胸膛的,她都好久没有摸摸他了,睡觉手也不伸进他衣裳里了。
把这血肉捣碎,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