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抽气声起。
妘雪挣扎着,撞翻了桌子,想要捏住晏时的衣摆。
晏时闪身,绣着金边的黑靴碾在她手上,声音冷得如同罗刹。
“你这手弄湿了我夫人的衣裙。”
“这是她最喜欢的衣裙。”
鞋尖慢慢碾了两下,骨头被碾碎的声音。
“啊——!”
大殿响遍了妘雪的哀嚎声。
百官面色一白,这这这……这就碾碎了她的骨头?
说到底也是自己的女儿,妘杨踉跄着出来,还没走近,谢邺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算什么东西?你们妘府算什么东西?敢这样看不起我谢邺的女儿?”
“我谢家一身军功,祖辈从先祖开始陪皇家打江山,你们妘府有什么资格轻视我女儿?!”
“这这这,王……王妃是侯爷的女儿?”
谢邺揪着妘杨按在了地上,头撞在地上,咚的一声响。
“放肆!”皇帝呵斥了一声。
百官伏地。
晏时懒懒掀眸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那眼神如同罗刹的眼睛,皇帝后背渗出了汗。
“皇上,求皇上替臣做主!”谢邺红了眼眶,“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被这天杀的妘杨偷了。”
“十八年来,我们家从未挂过红灯笼,臣的夫人夜夜以泪洗脸,好不容易找回来,他和他那天杀的女儿还要诬陷害我们女儿。”
“皇上不替微臣做主,微臣就撞死在这地上。”
说着,按着妘杨一起磕了一个头。
咚的一声,回声荡了荡。
再抬起头来,妘杨额头鲜血直流。
谢邺额头连个印子都没有。
“谁要害我妹妹!”谢安冲了进来。
看见他爹磕头,跪在了妘杨另一边,按着妘杨的脖子一起磕,“臣也磕死在殿上!”
眼看越来越乱,皇帝掐了掐眉心,“好了,再磕下去人死了朕还怎么给你们做主?”
谢邺终于不磕头了,夫人就喜欢他这张脸,他不舍得磕。
谢安也毫发无伤。
妘杨倒是被他磕晕过去了。
“橘子饭没毒,加了虾的橘子饭才有毒。”妘娇淡淡道。
两者一起吃会产生砒霜。
谢安三言两语听清了缘故,一针扎醒了妘雪,又扎了她的哑穴,让她清醒的承受着碎骨的痛。
妘夫人一睁眼听见妘雪输给了妘娇,气得又晕了过去。
“压下去,将妘府一家交给宗人府。”
一入宗人府,不死也得扒一层皮抽一身筋。
太后早就没了兴致,要不是听晏时说妘娇给她的寿礼花了好多心思,她才不想来。
“罢了,哀家累了,哀家先回了。娇娇啊,你陪哀家回去。”
“好。”妘娇乖巧应道。
皇帝经此一闹也累了,原本就被颖妃闹了一遭。
他让百官通通退下,殿内一片狼藉。
他喊住了晏时。
“时儿,朕同你说的事考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