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
书案上的东西被扫落在地。
只留下那摞没写完的宣纸。
妘娇被抱坐在书案,坐在宣纸上,还来不及惊呼,晏时又欺身堵住了她的话。
地上的字帖乱成一堆,晏时抬脚往前走了一步,踩在字帖上。
“还差一些。”
手在小腹上丈量了一下,在微微隆起上按了按。
“到了。”
妘娇看着字帖被他碾在脚下,“我的字帖……”
晏时骨节泛着粉的手指撩开她额前的湿发,额头相抵,一滴汗落在她锁骨上。
妘娇脸上泛着红晕,鼻尖红彤彤的,沁了一层薄汗。
他亲了亲,“乖,晚些我赔你一份。”
说完,他昂起脖子,捏着她的下巴往脖子上带。
妘娇眨了眨眼睛,读懂了他的意思。
张开口,轻轻咬在了喉结上。
咬上去的一瞬,掐在她腰间的手猛地收紧。
晏时不可抑地眯了眯眼睛,睫毛蒲扇似的颤了几下,感受着灵魂深处带来的颤栗。
……
直到虫鸣都安静了,晏时还埋在她身体里,抱着人缓着呼吸。
他手从妘娇发顶一路顺到后背上。
妘娇抵在他肩头,有些好笑道,“你是给我顺气还是给你顺气?”
“我只想多抱一会。”
晏时深吸了一口气,汲取着她身上那道浅浅淡淡的花香。
他的宝贝好像总受香香软软的,尽管头发都被汗湿了一半,也还是香香的。
很撩人。
好半晌。
他才起身,有些不舍地看着她。
“我喜欢和你融为一体,一刻也不想分离。”
如果两个人可以共用一体该多好。
妘娇脸上红得发烫,自动屏蔽掉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她娇滴滴地由着晏时给她擦拭,又给她理好衣服。
等着等着,眼皮越来越重。
等到晏时收拾好时,她已经趴在他肩头上睡着了。
宣纸被洇湿了大半,晏时不知道从哪里重新扯出来了一堆,抱着人开始抄。
妘娇再醒来时已经艳阳高照。
她用过早膳后喊来花颜,想要重新去买一份字帖。
花颜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王妃不是已经有一份了吗?”
想起昨晚的旖旎画面,妘娇就小脸发热,“弄脏了。”
“没有啊,在王爷的书房呢,奴婢今早和初二去收拾的时候还整整齐齐地放在书案上。”
说完猛的闭上了嘴。
妘娇眯了眯眼睛,“初二?”
花颜脸上瞬间变红,眼神闪躲了几下,“奴婢先去忙了!”
妘娇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去了书房,书房里空无一人,凌乱的书案已经被收拾得整齐。
书案上,摆放着一堆佛经字帖,字帖上的字遒劲有力很好看,一看就是晏时的字。
妘娇拿起,翻了几页,每一页都如第一页那样整齐好看。
不像她,以前被罚抄,抄着抄着写的什么字自己都看不出来了。
可他明明说了他不信神佛的,却还是给她写了一份字帖。
此时的晏时正在城外。
他左拐右拐,走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
“刺些什么?”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听闻你是京城最好的针墨匠?”晏时长得高,站在小店里显得有些窄小。
针墨匠也就是一些擅长刺青的人,他们能将图案文字刺在皮肤上。
这也很讲究技艺,手艺不好的话会很丑。
男人转身一看,面前的人贵气逼人,一看就是大人物。
大户人家的贵族子弟鲜少来的,在他们看来,这种刺青跟作奸犯科和奴隶印记差不多。
他很知趣地没有追根问底,“公子过誉了,最好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