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哥哥,谢安哥哥!”
清越悠长的嗓音伴随着风铃的声音响起。
身穿彩衣薄纱的少女踏着风铃声走近,薄纱随风起,曼妙腰肢的弧线若隐若现。
女孩头戴着同色纱幔,额间缀着血红色的坠子,腕上套着圈圈的细镯,足上系着串串银色的铃铛,狐狸眼露在外侧,只是眨眼间,妩媚又妖娆。
“这么热闹的场面,怎能没有我呢!”
谢安眼睛一亮,噌的站起身来。
“乌雪,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我想你和晏时哥哥啦!”
乌雪眼睛很干净,笑起来春暖花开,尤其是偏头一笑时,额间的红坠子都失了颜色。
她先是朝着谢邺夫人问好,“叔叔婶婶好。”
谢邺夫妇笑道,“哎,可算是回来了,都长这么大了,今晚就住在这,你的房间这么多年了还是干干净净的呢。”
“好呀。”
看起来,很是熟络。
熟络得像是一家人。
她转过身看向晏时,张开着手就要抱上去,“哥哥!”
晏时一手将人拦在身前,“站好。”
妘娇有些意外地看向晏时,后者没有一点不喜,也没有一点厌恶。
反而像是很自然的娇惯。
乌雪好像习惯了似的放下手,瘪了瘪嘴巴,“从小到大这么多回,都不让我抱一下。”
漂亮的眼睛往旁边一瞥,撞上了妘娇的视线。
对视的一瞬间。
妘娇心里咯噔了一下,莫名升起来一股危机感。
比起她,这个女孩跟每一个人都很熟悉自然,自然得他们才更像是一家人。
她甚至在侯府还有自己的房间。
一时间,谢邺认错女儿,晏时青梅竹马的戏码从妘娇的脑子里一股脑地冒出来。
掌心出了汗。
这些美好难道都是一场梦吗?
她指甲掐着掌心,感受着掌心真真切切的痛意。
乌雪弯着的眸子一点点变平,眸子里的笑意也被冷意取代,嘴边的笑容落下。
“哥哥,这是谁?”
她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眼神冷漠蚀骨地看向晏时,仿佛一条毒蛇。
“哥哥,难道你忘了吗?苗疆的规矩你都忘了吗?”
背叛可是要承受万千种蛊虫噬心下地狱的。
字字沾着冰碴子。
晏时懒懒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妘娇旁边,牵起她的手。
看着十指相扣的手,乌雪缓缓抬眸,眼睛闪烁着几分滞慢的茫然。
“是她?”
晏时没有直面回答,抬了抬下巴,“过来喊嫂嫂。”
漂亮的狐狸眼睛瞬间冬雪融化,又重新恢复了刚刚那一副笑容甜美的模样。
乌雪跑到妘娇身边,抱住了她。
声音甜丝丝的,“嫂嫂好!”
妘娇无措地看着晏时,晏时揪着乌雪起来,“站好。”
“哥哥你不让我抱就算了,凭什么也不让我抱嫂嫂?”
乌雪负气地抱着妘娇的胳膊。
“把你的手也给本王撒开。”
“不要,嫂嫂你看,哥哥欺负我!”
晏时抿着唇看妘娇,那眼神好像在说:夫人你看,她欺负我。
妘娇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摸了摸鼻子,“要不,你们都撒手。”
“不要!”异口同声。
妘娇无法,只能让他们一人抱着自己胳膊,一人跟自己十指相扣。
凝滞的气氛顿时消散。
谢邺夫妇起身坐到一起,让出了妘娇两旁的位子给晏时和乌雪。
谢邺给妘娇介绍着,“娇娇,这是乌雪,是王爷的表妹,她的娘亲是已故的长公主,当今圣上的一母同胞的妹妹。”
“雪儿,这是我的女儿妘娇,她还活着。”
乌雪愕然,随后更加欢喜,又甜甜地叫了一声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