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单方面的爱如藤蔓肆意生长,是他一个人的念念不忘不止不休。
这么想着,嘴里的苦涩味都没那么重了。
晏时的声音很轻,“她不属于这里,都是我使的手段。”
谢安听完这些,喉咙滚动了下,“那她是怎么来的?”
“我求来的。”
费尽心机,不择手段,拼尽全力求来的。
谢安沉默了下来,“那还是你惨一些。”
“……”
晏时抬手捏着眉骨,“我与你说这些不是想要倾诉我有多苦,喜欢妘娇这件事本身就不苦,是我甘之如饴的。”
“我是要告诉你,喜欢一个人,总该要想方设法走到她身边去的。”
对他来说,喜欢妘娇从来都不是苦的。
苦的只是那时光明正大陪在她身边的不是他,涩的也只是他连走到她身边的路都没有。
但无妨,他自会讨出一条血路。
空气安静了许久。
谢安垂着脑袋,“我还有一个问题。”
晏时抬眸看他。
“你的前世有我吗?”
“没有。”毫不犹豫的回答。
谢安瘪了瘪嘴巴,“为什么没有我?你们都不要我了吗?”
谢安开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谁能想到清冷骄傲小侯爷一喝了酒就会哭唧唧的呢。
哭着哭着又开始笑起来,“酒酒,我终于找到你了……”
笑着笑着又要哭,“酒酒,你怎么不理我了……”
晏时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算了,反正他明早就忘了。
反正他一喝酒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命人将谢安送回了侯府,晏时又沐浴一次,直到身上的酒味散了才去找妘娇。
“王爷,你快去膳厅等我。”
晏时一只脚才迈进厨房就被她赶了出去。
她端着一盅药膳汤过来,手指捏着汤盅快速地从托盘拿出来。
“烫烫烫……烫……”
妘娇撒开了手,捏上了晏时的耳垂。
晏时慢半拍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睛里透着清澈的茫然。
“捏耳垂可以降温。”妘娇给他解释着。
晏时将人揽在腿上,看了看汤盅,有些怀疑,“捏的是别人的耳垂么?”
“是啊。”妘娇说得理直气壮。
晏时点了点头,唇角缓缓勾起,摸在冒着热气的汤盅上。
“我也试试看。”
话音未落,就捏上了妘娇的耳朵。
软软的,绵绵的,他捏着揉了揉。
轻笑了一声,“还真是有用。”
轰的一下,妘娇脸红了。
耳朵尖那里热乎乎的,分不清是晏时的手烫热的,还是自己变热的。
她舀起一勺汤,吹了几下递过去,想要掩饰自己的羞红,“你快尝尝。”
晏时低头就着她的手喝完了。
妘娇逗他道,“你就不怕我会在里面下毒啊?”
晏时眼神迷恋地看着她,“可这是你亲手下的毒。”
他不在乎是什么,只在乎是不是她亲手下的。
“我答应了王爷会陪你一起死,下毒前我肯定会先自己喝一口的。”
晏时牵着她的手,笑了笑。
你看,喜欢一个人也不尽然是苦涩,过后会回甘。
“对了,我在这汤里特意加了蜂蜜,甜吗?”
妘娇希冀地看着晏时。
也不知道谢安往酒里加了多少的苦艾和黄连,苦味像是粘在了黏膜上似的,他漱了几回口还是苦得慌。
但他弯了弯眼睛说,“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