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失了力度，嘴里豁然多了一股铁锈味。
晏时手掐在她脖子上，失控地咬在那肌肤上。
妘娇肩头一阵痛意，脖子上被禁锢着，那股窒息感从后背攀起，她忍不住身体颤抖了一下，抱紧了晏时，闷哼了一声，怯怯的声音带着哭腔地溢出来。
“疼。”
晏时一顿，停住了啃咬，眸子下看。
怀里的人抖着身体死死地抱着他，流血的嘴唇死死地咬着，脸上一脸的泪水，脸颊上还有浅浅的牙印。
突然，怀里的人没了力气地从他身上滑落。
他忙地松手将人揽住，眼尾的嫣红缓缓褪去，意识回笼的那一刻，他瞳孔猛缩。
抱着妘娇的手不断地颤抖，嘴上还残留着血腥味，鲜红的血珠从妘娇的肩头溢出，白与红的碰撞刺得他眼睛一痛。
他，他都干了些什么？！
脑海里闪过刚刚发生的画面，漫天的慌乱漫到四肢百骸。
他抱起妘娇飞快地出了竹林。
＊
房间里。
谢安再一次被架过来，不同的是这次是被晏时压过来的，二话不说将他从床上提起掳过来。
“晏时，你……”
谢安指着他的鼻子话还没骂出来，晏时按着他到妘娇床前。
目光瞥见妘娇的一瞬，骂到喉咙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谢安大骂了一声，“这是，这是你做的？”
妘娇的嘴唇肿肿的，结了不少的血痂，就连嘴角也被咬破。
脖子上被掐下的红痕显眼，隐隐还能看到指印。
啧啧啧，真是看不出他在这事上会这么狠。
晏时抿着唇，“这次毒发严重了，本王失了理智弄伤了她。”
谢安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一是诧异这次的毒发竟然这么严重，二是失控竟然没有杀人。
他发作到严重时会杀人如麻，非得见血才罢休，这次只是将人咬出血来，还没闹出性命。
这样看来，还不算太严重。
谢安把了把脉，“她没事，只是被你掐晕过去了。”
晏时眼里闪过痛意和愧疚。
谢安微微诧异，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妘娇。
相比之下，他更担心另一件事。
谢安皱着眉头拉过晏时的手，晏时见鬼似的抽了回去，有些恶寒。
不知道为什么，妘娇拉他的手他觉得愉悦，谢安拉他的手他觉得，恶心。
“你做什么？”
谢安愣愣地眨了眨眼，“给你把脉啊。”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晏时不在意地抬起手伸在空中，眼睛却担心地看着妘娇，“把脉就把脉，不准摸。”
谢安：“？”谁摸了？
他搭上了晏时的脉搏，眉头轻皱，怎么这次的脉象这么奇怪，像是隐在火山下的火浆，随时爆发的趋势。
但脉象分明没有那么乱了，而且这次毒发的时间未免也太短了。
晏时淡淡抽回手，“本王知道自己已经毒入膏肓了。”
谢安：“？”
他一脸正色起来，“可是又出了什么症状？”
晏时抿紧了嘴唇，眉间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等到谢安催促了他好几遍。
他才沉声道，“本王这处会充起。”
他指了指身下。
谢安怔了片刻，反应过来时瞳孔一点点放大，耳尖缓缓变红，他咳了一声，眼神四处瞟着。
“咳，你，你，你是对着王妃才会这样吧？”
晏时认真地回想了片刻，“嗯。好像是。”
“……咳咳咳。”谢安一阵咳嗽，有些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无措。
又有些庆幸，幸好不是对着他会这样。
“你这个，我，我给你开一张方子就好了。”
“她，她，王妃没什么大碍，给她受伤的地方上点药就好了，这个，这个，我让初二取些涂点舒缓的膏药给你就好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