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纪大江,九月就说自己有件事忘记做了嘛,这样的人渣留着也没意思了。
正好纪唯州要三年才去参加童生试,正好这会死了守孝,三年以后考试。
主打一个死得其所。
反正都耽搁了这么多天了,正好多耽搁几天,把丧礼办了再走。
临睡前,九月去了一趟柴房。
纪意卿也不知道怎么又和九月想到一块去了。
纪朝眠也不知道从哪晃荡了过来。
三人在柴房门口相遇,看样子心里都想的是一件事。
九月:!!!
纪意卿:……
纪朝眠:……
九月啧了一声,轻轻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只听到几声喀喀喀的声音。
那是九月在给纪大江的骨头复位,以防万一,要是有人验尸咋办?
不过一息就走了出来。
对于纪大江,杀了他九月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单看李小草就知道纪大江造了什么孽。
而在九月不知道的情况下。
纪意卿和纪朝眠是知道纪大江还糟践了其它的姑娘的。
留下纪大江就是个祸害。
纪大湖虽说贪财,但总归还有那么一丢丢的良知,现在被九月收拾得,良心是大大的好了。
但纪大江不一样,这人是绝对不能留的了。
一年多的活死人的日子,纪大江早就没了求生的意志。
李小草立不起来,只把所有的情绪都发在纪大江的身上。
喂猪食是常事,任由他屎尿拉在身上不收拾,打他骂他纪大江又感受不到。
只有外人在的时候把他身上收拾齐整干爽。
外人谁不道纪家是好人,纪大江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瘫在床上。
对他不离不弃不说,还带着去府城过好日子。
九月不置可否。
然后三人谁也没说话,各回各屋,各找各床。
……
一声鸡叫吵醒了熟睡的人们,九月已经晨练完了一轮。
出门就看到李小草端着一盆猪食往柴房去。
九月冷哼了一声,就说纪大江都这样了怎么也不见多瘦。
原来基本上是餐餐都喂的猪食,猪吃了都要长膘,更何况人呢?
下一秒,李小草凄厉的哭喊在柴房乍然响起。
早已经起来的纪家人三三两两的冲到柴房门口。
所有人都聚在了柴房,李小草的眼泪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九月也懒得去理会。
倒是纪小丫流了一滴泪,哭得最为真心实意的,除了纪唯州,大概就只有纪山和胡春花了。
纪大湖突然嚎了一嗓子:“三弟啊,你可以放心了,你是不是看到朝眠和意卿考上了举人,知道纪家终于出头了,你这才放心了,三弟,你放心,我会替你孝顺父母,爱护子侄,让纪家蒸蒸日上的。”
九月和纪意卿还有纪朝眠对视了一眼,这纪大湖还挺上道的。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还找了这么一套说辞出来。
不然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纪家卸磨杀驴了呢。
很快,前几日的喜悦收起,一个接一个的披上白麻,身穿孝衣,通知街坊四邻。
纪大湖和纪大海去告知乡亲。
每到一处,纪大湖和纪大海就要把那一套说辞拿出来说一遍。
让人知道,纪大江之所以离开了,是因为终于看到纪家过上了好日子,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纪唯州和纪小丫跪在灵堂烧着纸钱,麻木的对着前来吊唁的人群致礼。
九月倒是头一回披麻戴孝,粗糙得她连屋子都不想出,出屋子就得穿,不然旁人就会说九月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