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要。但我确实有点不忍。”
怕伤了孩子。
“我也是这样觉得。理智上觉得应该提前知会秦悦一声，但情感上，我一想到秦悦的眼神，就难受。秦川，你昨晚想到办法了没？”
“先拖着吧，能拖一天是一天。”
“嗯。”蓝薇音应声，“我今天也让蓝氏的法律团想想办法，看看有没什么死角、缝隙可以钻。”
说完，蓝薇音又觉得不好，连忙闭嘴，却没想到秦川神色自若应了声。
“好。”他冲着蓝薇音温谦一笑，“女朋友有资源，自然要好好利用起来才是。音音，你放心，我既然决定跟你在一起，很多方面的问题，我都预想过的。”
蓝薇音主动抱了抱他：“谢谢你愿意克服身份上的差距跟我在一起。我也会努力跟你一起，把我们眼前的世俗沟堑，夷为平地。”
声音落下，蓝薇音眼尾就扫到一抹小身影，骤然一怔。
秦川也察觉到她的反应，连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秦悦小小的身影站在厨房门口，眼睛那抹光亮都暗了下去。
“我知道他们。我不喜欢他们。”秦悦敛下眼皮看着地面。
以前在养父家的时候，她见过那对夫妇。
秦悦心里头很是抗拒。
她抬眼看向秦川：“爸爸，我以后都不能继续跟着你了吗？”
这话一出来，把蓝薇音的心口拧得酸酸涩涩的。
秦川自然也不好受。
“悦悦，我会尽力的。”
秦悦点点头，乖巧应了声：“好。”
这一顿早餐，三人吃得特别安静。
送秦悦上学的时候，蓝薇音揉了揉秦悦的脑袋：“这件事就交给大人烦恼吧。你只需要做个快乐的小孩。”
秦悦想挤出一抹笑来回应蓝薇音，可她挤不出来。
蓝薇音看得心里头可难受了。
接下来的日子，秦川把秦悦放在秦阳养父母家，每天早出晚归，就是为了避开那对夫妇。
朱姓老头老太被忽悠了几次就不干了，直接带着棉被草席，睡在秦川小院的门口。
这天，秦川去接蓝薇音下班，回家就看到这番场景。
两个老人睡在他的小院门口，任由里头的狗怎么吠，两人愣是眉头都不带眨一个。
秦川和蓝薇音互视了一眼。
蓝薇音抓着他的手臂，给他甩了个眼神：“放心，有我。”
蓝薇音率先打开小院子的门走了进去，静悄悄架起偷拍的三角架，把手机放上去，藏在花木后面，然后走出来，对着姓朱的老头和老婆子说。
“进来吧，有什么话进来说。”
两人爬起来，哆哆嗦嗦贴着墙走了进去，看到三只大狗的时候，心里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坐！”蓝薇音看了眼自己前头的椅子，命令道。
朱姓老头和老婆子坐了下来，立刻说：“秦悦在哪，我们要带走她。”
蓝薇音二话不说，写了一张支票：“一百万，你们签下转让抚养协议，这张支票就是你们的。”
朱老头的老婆咽了咽口水。
但姓朱的老头斩钉截铁说：“我们不要钱，我们要的是秦悦。”
“一口价，两百万！”蓝薇音又写了张支票，撕开递给两人。
秦川忽地觉得他女朋友撕支票的动作还挺帅的。
可没想到，朱老头和他老婆都摇摇头。
“我们就要秦悦。”
“一口价，五百万！我只给你们五秒钟考虑。5、4、3、2、1。”
朱姓老头夫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
“我们就要秦悦。不瞒你们说，我们带这娃子回去，是要给我们两人养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