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房内。
他已从秘境当中出来,到屋外寻了几块蜂窝煤来到内里,换好煤球。
又取了芭蕉扇将火吹的旺旺的,等着水开,泡一壶香喷喷的热茶。
趁着间隙,他又动身去了秘境,寻了些尚嫩的小青菜豆芽菜给摘了带出来,捆扎好之后就放在桌上。
这才悠哉悠哉的泡了壶茶,撒上两三粒养身的白芍、枸杞进去。
水沫晕开茶气,这屋内顿时弥漫起草药和茶的香气。
林东脱了外衣靠在床头,拿起旁边一本医典看起来。
如今虽有中医各学融会贯通,但还需日日研读经典,以防不进则退。
读书行医做学问,大抵都是业精于勤荒于嬉的。
只不过,而今看起来之后,曾经其中晦涩难懂的医药学知识,仅仅扫了一眼,便了然于胸。
甚至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引经据典扩展出不少医学手段。
拿风油精给棒梗治蛋碎,这也算开创了后世的创举。
咿呀。
房门被轻轻推响,随即闪进来一个窈窕的身影。
林东淡然一笑,并无多少热情,“来了?”
秦寡妇刚才从医院回来,领着小当槐花一路走的就挺急的。
这让两个腿脚慢的孩子好一顿苦恼。
秦寡妇也没办法。
医院的医生说了,要不是有林东这位轧钢厂的医生情急之下做出这样的处理。
只怕棒梗这蛋碎,不光要发炎,而且剧痛引发神经,若没有及时的处理,势必会造成另一颗蛋跟着受到影响,最终机体功能丧失,仅剩的一颗也要变成一颗废蛋。
老医生感慨现如今能如此果断和医术老道的人实在不多,赞扬林东医术的同时,也多次抒发佩服之意。
可随即而来的就是这医药费问题。
傻柱走的急,身上没带钱,她身上倒是带了三块钱。
加上一大爷的十块钱这才把棒梗的手术费和住院费凑齐。
而且此后还得在医院观察一个礼拜。
一想到这才去医院就花了这么多钱,秦寡妇心里就没了底。
好说歹说让贾张氏在医院照顾棒梗,她跟一大爷和傻柱回来想想办法。
三人在路上商议了一阵,一致决定先稳几天看看情况。
实在不行就接回院里,没事让林东给看看。
所以,秦寡妇想快点见到林东路上,就走的急了些,她现在已经没辙想了。
等到安抚两个孩子睡去,秦寡妇烧了两大桶水,愣是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两遍。
又观察着中院好半天,见差不多一大爷和傻柱家都熄了灯,她这才趁黑摸出来。
就算推林东的房门,她都轻的很,生怕有人听见。
这要是被人看到她深夜进了林东的屋子。
那改明儿这四合院地界,她就别想活了!
人林东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啥都不怕。
她不行!
她是个寡妇,有儿有女的,还有个婆婆。
偷鸡摸狗必须得注意一下分寸,不能让别人知晓了去。
一进来,看到这屋内,也就窗台附近搁了一盏煤油灯,将所有影子都投射到了屋内,外面看不见内里的人影。
秦寡妇知晓林东也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便默然将门反锁。
咬着下唇,双手扭捏在一起,慢腾腾的踱到床边。
每走一步,她的脸就越烫。
等到距离林东一步之遥时,整个人就像是在沸水里煮过一般。
五脏六腑都感觉趟过一股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