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柒白了他一眼,没再管他,转身抱着花瓣篮子上了楼。
——
浴室中,水汽氤氲,陆柒将花瓣淘了淘,撒进了水里,亏得里面没有紫罗兰,否则她一碰一个过敏。
热气将花瓣的香味慢慢浸泡了出来。
陆柒脱下衣服,踩了进去。
三乘三的大浴池,足够她在里面泡很久。
浴缸里的热气,将陆柒的酒劲都挥发到了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
这时,浴室的门被推了开。
她没有锁门,水里的热气砰然而出,碰着冷空气,宛如冰山撞上了岩浆,交织出了一幅繁杂的画卷。
陆柒微微抬眸,便看裴尧已经坐在了浴缸边缘,不知什么时候他的三件套只剩下最里层的衬衣,垂眸望着她。
弥漫的雾气,让陆柒无法看清他的眉眼,就仿佛是缠绕着雾霭的山峦,勾人心驰神往
“柒柒。”裴尧的声音缭绕在了她的耳畔。
浴池中的水面波动,陆柒的手带着水渍攀住了他的肩,微喘了一声:“裴尧,你是发着瘾过来的吗?”
“嗯。”裴尧的头埋在她的脖颈处,低低应了一声。
宽长的手掌顺着脊背滑到了她的腰窝处,往上一压。
他在这一方面从不遮掩言辞,承认得倒是坦荡。
折腾了一阵子,裴尧抱着她坐了起来,贴着她的唇,带着一丝听不出情绪的抱怨,更像是一抹调和剂的玩味。
“我俩刚一结婚,你就出家,董事会那帮老头还以为我跟他们一样、不行。”
的确如裴尧所说,他俩刚领完证,陆柒将结婚证扳在董事会的会议桌上后,第二天她便进了山,将红尘琐事抛诸脑后。
原本她是有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打算下一个五年就在山里面过了。
然而思来想去,她到底还是个俗人。
抛不下这凡尘迷迭。
陆柒的指甲扣住了裴尧的后背,用还有一丝清醒的脑子,戏谑道:“那需要我帮你说明一下吗?”
裴尧的眸色暗沉得发紧,嗓音磁得性感,吻上了她的唇:“不用,得到你的认可就可以了。”
浴缸里的已经只剩下温凉。
陆柒裹着浴巾坐在浴池外的梳妆台上,裴尧正对着她站着,捞着她的长卷发,开着吹风机。
风声伴随着他的声音,传进了陆柒的耳朵,还带着一丝余韵的沙哑:“柒柒,你都不换发型的吗?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都这样。”
陆柒顿了顿,从先前的情景中回过神来。
她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一点,沉吟了几秒,转而立即一笑:“你身边这么多各种发型的,还有空计较我这个一层不变的?”
吹风机里的声音骤然一停。
裴尧勾起了嘴角:“看样子你还不够累,还有空计较别的发型。”
话音一落,裴尧将吹风机往桌上一扔,单手托起陆柒,将她抱进了卧室。
“你六点钟不是还有一个会吗?”
经过走廊的时候,陆柒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
裴尧抬脚关上了卧室的门:“我直接去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