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姨娘叫来身边的丫鬟,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给了她。
“银杏,你是我的陪嫁丫鬟,我这辈子最信的就是你。
这些东西,你想办法帮我变卖了,等得了银子,再全数交给二小姐。”
银杏也跟着主子哭红了眼。
听着对方这会儿还不忘孟明珠,还以为对方已经哭晕头了。
“哪来什么二小姐?二小姐不是已经关进地牢了吗?如今没人相救,恐明日就……就……”
婉姨娘的手颤抖了好几下。
她用力的吸着气,缓解着情绪,直到身子不在不受控制的抽抽,他才开口。
“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只记得东西变卖了交给二小姐就行,立刻,马上,快去!”
银杏从未见过婉姨娘这般模样,不敢耽搁,她赶忙往外跑。
婉姨娘看着对方离开,直到彻底没影,她才披上披风,向外走。
离开府门时,她依依不舍的看着院子,纵然眼里的留恋百转千回,可她仍旧撇过头去,毅然决然的离开。
老爷,秦姐姐,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孩子放了塌天大祸,我已无脸见人。
可惜孩子终究是我的孩子,我没办法,求你们帮忙,就只能……
咚咚咚——
初冬的天已经泛起冷来,寒风呼呼的刮,刮的来往之人行色匆匆。
可登闻鼓一响,还是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
大家纷纷鼓声望去,只见一貌美妇人,身穿单薄寒衣,轮着鼓锤,连天响。
“罪妇婉氏特来请罪,还请皇上放我儿一条生路!”
咚咚咚——
连绵不断的鼓声直敲人心,更如一双无形的手扣住了萧凌月的头发。
他怒气冲天,拍手掀翻案台前的笔墨纸砚。
“这孟家一家是要翻天吗?昨天的事儿还没消停,今天又来!
这次敲鼓的是谁?”
太监上前,“回皇上,是孟砾石的妾室,孟明珠的母亲——婉姨娘。”
啪,萧凌月拍桌,“一个小小的姨娘,也敢敲登闻鼓,是不要命了吗?
马上把人给朕抓回来,朕倒想看看她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胆!”
转眼间,婉姨娘入宫。
瞧着龙椅上明艳的身姿,她一股脑跪在地上。
身子怕的发抖,可她还是硬着头皮喊着,“罪妇自首,还请皇上放罪妇女儿一条生路。”
“哦?罪妇自首?”萧凌月看着折子,连个正眼都没落下,“你何罪之有啊!”
“回皇上,那些书信是我所写,东西更是我埋,与孟明珠无关,还请你放过孟明珠,用我这破烂不堪的一命还孟家吧。”
萧凌月的头总算是抬起来了。
他死死的盯着婉姨娘,恨不得将对方看出个窟窿。
“那事儿是你做的?”
疑问语气非常。
孟砾石后院儿只有两个女人,谁都知道这两个女人温柔似水,虽两人共侍一夫,但两人和睦,简直是后院儿之人的表率。
萧凌月压根儿不信,这事儿是婉姨娘做出来的。
可对方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她死咬着牙关,一字一顿的说,“我恨秦氏是正妻,却仍受宠,孟砾石明明更爱的人是我,可偏偏因她在,我无法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