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好进抱着孩子,始终不甘心,“缺脚趾就算了,穿上鞋袜又看不见,可缺手指,以后她怎么做事情啊?能插秧吗?能拿筷子吗?能拿笔写字吗?”
医生,“……”
田好来,“……”
“医生,她缺失的手指脚趾可以补吧?”田好进一脸天真的问。
医生嗤笑,“手指脚趾怎么补?简直天方夜谭!”
田好进,“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不是补,是移植。我在新闻里看过,国外有个病人,成功进行了肾脏移植。既然内脏可以移植,那手指脚趾也可以移植,对不对?”
医生不屑,“你也说了,那是外国!国内的医学暂时没那么发达。不过,大夏国自改革 开放后,医学发展相当迅猛,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真能出现移植手指脚趾这样的技术,可你想过没有,就算有,拿什么移植呢?”
田好进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果可以,把我的手指移植给她。”
“那也看配不配的上呀!”医生直皱眉头,拍拍田好进的肩,“我建议你啊,与其为这孩子的手指脚趾操心,不如给孩子办个残疾证,拿一个生二胎的名额,说不定二胎还能生个……”
“男孩”二字,医生没有说出来。
但是懂的人都懂。
一些好事的医生和病人,听说杏花村有个孩子先天手脚缺陷,争相赶过来看热闹。
田好来不想让弟弟丢面子,强制性把他拉走了。
……
回家的时候,雨停了,可农村的土路早就被雨淋透,异常难走。
田好来和田好进各自抱着孩子,在泥泞中艰难跋涉。
素梅单枪匹马,又拄着根棍子,倒没那么累。
田小花看到父亲这么辛苦,几次想开口,道出自己不能说话的真相。
一看到母亲那可怕的眼神,终究没敢说。
素梅在路上实在无聊,就向田好进打听起秀珍生孩子时发生的事情。
田好进不想瞒哥哥嫂子,就一五一十都说了。
包括野黑猫埋在什么地方,大白蛇埋在什么地方。
晚上。
田好来家。
素梅一想到自己骗光了秀珍家的钱,就极有成就感,哼着曲儿做了晚饭。
桌上的晚饭很丰盛。
有芝麻糖饼,还有煎饺、炖鸡蛋、梅干菜烧肉,以及玉米稀饭。
田好来把田小花放在儿童专用椅子上。
满眼欢喜的道,“今晚这么丰盛?我去喊好进来吃!”
素梅立刻阻止,“不许喊,没给他们带,我做这么多,只是单纯的庆祝咱女儿身体健康。”
“咱女儿没有查出问题,的确得庆祝一下。”田好来乐呵呵,“那这炖鸡蛋,是给弟媳妇炖的吧?我给她端过去。”
素梅连忙拦住,“不许端,这是我炖给小花吃的。”
田好来诧异,“你咋的这么抠门了?这么多菜,咱们三口吃不完呀。再说了,你之前炖的鸡蛋不都是给弟媳妇吃的吗?你还说她怀孕需要补充营养,如今她刚生完孩子,更需要补充营养啊,咋就不给她吃了?”
素梅一脸不情愿,“家里又没养鸡,都是从街上买的,现在已经没几个鸡蛋了。”
田好进,“没事,我明天去买,今晚这个炖鸡蛋,就给弟媳妇吃吧。”
说罢,就把炖鸡蛋端到了弟弟家。
素梅又气又恼,可又没有办法。
气呼呼的对田小花说,“你吃不成炖鸡蛋了,炖鸡蛋都被你爸端走送人了,要恨就恨你爸去。”
田小花小心翼翼开口,“小花不吃,二婶吃,她生宝宝,辛苦。”
“啪!”的一巴掌,素梅狠狠打向田小花的脸。
怒道,“不是答应我不再开口说话吗?谁让你说话的?还一口气说这么多字!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