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峯年:“你不会的。”
盛放更觉得好奇了,“哦?”
“盛放,你有良知。”他这么说,“你看上去很恨你妈妈,其实根本没那么极端,你不会动我,因为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就无依无靠了。”
他的这种解读让盛放随之一愣,随即恢复过来,忍不住垂首笑了笑,“看不出来宋总还挺会看人呢。”
宋峯年面上滑过一丝得意之色,仿佛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阿放。”他叫他一声,语气和蔼,“或许你不知道,我跟你妈妈两个人是初恋,在一起也是我们先在一起的。盛柏年他不过是个后来者,你妈妈也不喜欢他,后来离婚跟我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盛放眸光不动,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有点道理。”
“至于你,她也很后悔当初就那么把你留下,一来盛柏年不会同意她把你带走,二来我创业初期也有很多不便,根本没办法给你太好的条件。”他说这些的时候在仔细的打量着盛放的表情,“你能理解吗?”
盛放:“当然能,你们是有苦衷的。”
宋峯年面色有些欣喜,猛的点了点头,“是的,否则哪个母亲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就那么扔下。”
盛放点了点头,“确实。”
“你一时半会儿解不开心结我们可以理解,但能不能先给你妈妈移植骨髓,以后我们会一起补偿你。我的产业以后也都是你一个人的,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宋峯年说到这里,甚至已经有些激动了,语调不自觉的拔高了点。
门外有人推门而入,他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陈淮?”
陈淮顺手关门,踱步朝两人走了过来,“宋先生别来无恙?
宋峯年:……
“你让他来是什么意思?”
陈淮:“能是什么意思?有仇报仇呗。”
“……”
盛放把烟头扔到了地面,起身的时候踩了上去,他理了理袖口衣襟,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宋峯年,表情平和。“怎么才来?”害得他多听了这么多屁话。
陈淮把手里的小箱子放到了旁边茶几上,“准备点东西,迟了。”
盛放扫了一眼那箱子,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必然不是好东西。
“那你忙着,我走了。”说完抬腿就往外走。
陈淮摆了摆手。
宋峯年也察觉到了浓重的危险味道,他在椅子上挣扎着:“盛放你不能把我单独留在这儿!”
陈淮:“这话说的,怎么叫单独呢?不还有我吗。”
“……”
盛放开门离去,宋峯年还在怒喝,“你不能这么对我!”他神情中终于迸发出些惊慌之色。
他忽然想起来,那天他抓了陈淮的时候,陈淮最后说的那句‘有本事今儿弄死我,弄不死我他妈出了这个门就让你死在s市’。
这种狠话他说过很多,听却是头一回,而面前这个显然是言出必行的人……
“陈淮,你……”
他话未说完,陈淮已经慢慢悠悠的转身向他,手里还拿了把小钳子。
陈淮:“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动索宁啊。”
“……”
否则他至少还能安享晚年。
现在吗?痴心妄想了。
盛放出了门,驱车离去。
至于陈淮会怎么对待宋峯年他毫不在意,不死就行,但该出气还是要出气,毕竟陈淮在他那儿栽了跟头,怎么都得找补回来。
而宋峯年刚才貌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那些话,其实算是一种常规思路下的想法。但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在于……
盛放根本不是有什么常规思路的善茬子。
他就是要存心报复,就是要看他们悲惨至极。
即便那个人生了他。
—
盛放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一开门,索宁就那么趴在沙发上,下巴垫在扶手上面,半垂着眸,似醒非醒的样子。
电视机还开着,不知道播的什么综艺,叽叽喳喳的动静不大。
盛放关了门,站在原处看了一会儿。陡然有种平淡温馨感充斥,不管什么时候回来,开门就能见到她真是太好了。就连刚才见到宋峯年带来的那点负面影响也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