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耽误什么,径直走到了两人跟前儿,乍开始都没发现,直到他到了身后拿脚踹了踹容盛坐的椅子。
容盛转过身来,“哥。”
“给我滚进来。”
索宁被高大的身影笼罩,也不自觉抬了抬头,没等看到人呢,盛放已经大步流星的绕过去往办公室走去。
容盛起身,把椅子推回到桌下,对她微微颔首,然后跟了上去。
一进门,盛放靠在办公桌前,点了根烟,看向他:“容盛,你什么时候成狗皮膏药了?”
“我说了啊,你不去看爸爸,我就一直来找你。”
盛放吐着烟圈儿,神色藐视,“你是真以为我不敢打断你的腿。”
容盛唇角扬了扬,“哥,这话我从小听到大,没什么杀伤力了。”他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两人身高几乎持平,“你根本没那么讨厌我,对吧?”
盛放看着他那一脸自以为是的样子,反倒没有动怒,“手伸出来。”
容盛手伸出来,摊开。他把烟从嘴边拿下来,弹了下烟灰,带着一截火星就那么掉在了容盛的掌心,瞬间激起了一点表皮的糊味儿。
容盛的手指轻颤了颤,也没有收回去,面上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还来吗?”
盛放重新把烟叼回去,“变态东西。”
他收回了手来,把掌心的烟灰拍到了桌子的烟灰缸里,又从兜里拿出一块纯白的手帕擦了擦。
“哥,老实跟你说,爸生病的这段时间外面人心不稳,你记得宋峯年吧?”
盛放没说话。
但宋峯年他当然是知道的,早些年老夫人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聪明肯学,做事手段也很有一套。尤其盛氏比较动荡的时候雷厉风行的处理了不少棘手的刺儿头,老夫人很重用他,也是为了留人吧,给了他百分之十的股份。
后来盛柏年接管了公司,他开始四处游说各个股东元老支持他上位。而当时的盛柏年不管是从经验还是人力支持这方面都与有很大的差距。
那次的股东大会宋峯年还真赢了,结果不知道老夫人用了什么办法重新开了一次大会,重新进行投票表决,盛柏年险胜,才成功接管了公司。
而宋峯年就从那时候起出了国,名义上还是盛氏的大股东,但已经不再任职。
容盛继续道:“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吗?破坏盛氏药业在海外的业务,甚至还拉拢了我们几个供货商切断我们的合作。”
盛放并不以为意,“几个供货商而已,盛氏也放在眼里?”
“不是普通供货商。”
他这一说,盛放挑了挑眉:“是提供特效药原料的那几家?”
容盛点了点头。
盛氏药业最出名的药有两款,都是治疗癌症的,是目前市面上最有效的阻断药。但这两种药将近二十年来的供货商就是那三四家,他们对那些原材料基本上是垄断式的控制,也就是说即便盛氏想换供货商,也很难会有原材料的。
盛放考虑片刻:“闹这种幺蛾子无非就是想涨涨价,放弃盛氏这种大腿,他们也不见得日子能好过。宋峯年能给他们什么好处?也就利用他们这种心理打打价格战,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说的是。所以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一趟。”
“我?”他哼笑了下,“我凭什么跟你去?”
“凭你你是盛氏最大的股东,也是盛家的长子,是最合适的代表人物。”“不去。”
“你不去我拿什么稳定军心?”
“关老子屁事?盛家黄了正合我意。”
“……”容盛叹了口气,“盛家没了,你就痛快了?”
“爸的死活你不管,奶奶打拼起来的集团毁于一旦你也不管,你就是这么任意妄为,”他说完顿了顿,“算了,说这个干嘛,你本来就无所谓,什么都不在乎。”
他的余光观察着盛放,很清晰的看到在提到奶奶的时候,他的眉峰都跟着微蹙。
盛放也不傻,容盛很清楚他的软处,提奶奶不过就是为了拿捏他。
“激我啊?”
容盛面色平和:“不敢。”
盛放冷哼了声,朝他手里的手机努了努下巴:“打开手机摄像头。”
容盛很配合的打开了,他又道:“自拍模式。”
“好了。”
“看到自己这副志得意满的嘴脸了吗?”
“………………”
不得不说,容盛这个小畜生真的很会琢磨人心。
琢磨对了,利用的游刃有余。
他确实可以不在乎盛家不在乎盛氏药业的死活,但像容盛说的,盛老夫人当年几乎拼进了全力才保住这地方,风雨飘摇都护着。
总不能她死了,她守过的地方也倒了吧?